?茯苓突然抬头,这才发现院子里多了一个人,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蠢样全被人看见了,她跺了跺脚,有些气恼,“知道了,这就来。” 林一抬着头看到她一脸不平的样子,莫名觉得有些好笑,可是脸上还是面无表情的冷漠样,保持着姿势不动,微不可微地点了点头。 “有劳。” 找好了草药,茯苓接下来的动作就熟练了很多,毕竟这一个月她也学了不少,实践煎药煮药,这些都是她所熟悉的。 她挠了挠头就开始煮起了药,小炉里沸水滚烫,冒出草药气味来。 时不时她会扭头过去瞥一眼还在角落站成雕塑的林一,有些好奇地试探开口,“你们公子是不是来头挺大的?” 身边跟着那么多侍卫,一个两个看着身手不凡,镇定自若有条不紊的安排着一切。就连护卫身上穿的衣着也不是寻常人家能穿得起的。 她猜测着他应该是什么高门贵族的公子,出门守卫跟随,前呼后拥,衣着华贵,这是在她有限的眼界里所能想到的富贵的样子。 林一看了看埋头在煎药的小丫头,淡淡地回了一句,“挺大的。” 顺着茯苓说的话说了一嘴,完全没有要多说两句的意思。 茯苓看他话语里敷衍,也不再自找没趣,她从小看人眼色看惯了,知道别人不想多说什么时候,最好不要多问,不然讨人嫌弃,动辄还会被骂一顿,她就时常被喝醉酒的爹追着在院子里抽木条打着。 林一见刚刚还满脸好奇的茯苓转眼就像锯了嘴的葫芦一样,不禁挑眉,有些意外,他还以为这丫头会问到底,正想着用什么理由搪塞过去,没想到自己识趣地停下了。 从进来雪霁居到现在,他不止一次打量周围的环境,不大的院子里却五脏俱全,草药归置齐整,布置也相当简朴雅致,外头古树围绕的石板上铺了一块薄毯,可见是有人坐过还没得及收好。 石桌上放着的篮子盖着一层碎花蓝布,应当是放着什么糕点,因为桌上有疑似碎渣的一点棕色。 林一想起刚刚目不视物梳着夫人发髻的缪星楚,眼底划过了几分疑惑,见她镇定自若地替主子看病的样子,又心生了几分佩服。 刚刚在路上圣上突然醒来抓缪星楚那一下他看得真切,手劲之大让人心惊,生怕下一秒她纤细白嫩的手腕就会被折断。她还是坚持替主子看病,又迅速诊断了病因,可见心智之坚定。 正当茯苓煎好药准备要送过的时候,她看向了那头有些恍神的林一,没好气地说了一句,“不是催吗?赶紧走吧。” 林一抬眼看了看端着两碗药的茯苓,松了松肩膀,活动了一下站久之后有些麻的关节,嗯了一声。 “夫人特意吩咐的两碗的量,一碗留着试药,你们公子出身不凡,怕规矩众多,入口的东西应该要谨慎。” 林一接过了她手里的药,眼睛里减去几分漫不经心,郑重地道了句谢。 茯苓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,翘了下嘴角,心想这还差不多,亏她和夫人忙碌一下午了。 两人往华宁堂走去。 夜色昏昏,华宁堂内灯火通明,门口的守卫神情肃穆,笔直站立,见林一走进来,恭敬行礼,“统领!” 林一颔首,冷硬的面庞在暗夜里显得严肃,抬步向内堂走去。 四处挂着灯笼,照得里外都亮堂极了,茯苓可以清晰看到这华宁堂的布局,亭台楼阁处处华彩,她毫不掩饰地一脸惊讶,像极了对新鲜世界好奇的雏鸟探头探脑的四处张望着。 这华宁堂怎么着都比雪霁居大太多了吧,上次到积翠阁她以为就够大了,没想到这华宁堂更甚,这让她又生了几分惶恐,这公子肯定不是一般人,能在普宁观有这样一间居所。 随着脚步迈进了里头,茯苓有些着急了,今日下午分开之后就没看见自己夫人了,夫人又眼睛不方便,若是没人看着肯定是诸多的不方便。 茯苓一进堂内就看到了缪星楚坐在椅子上垂着眸定定出神,她快步走到了夫人面前,握住了她的手。 “夫人,我回来了。”声音雀跃,带着几分轻快。 坐久了不是很舒服的缪星楚听到熟悉的声音,心安定下来,反握住她的手,“今日辛苦了你。” 茯苓挠了挠头,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,“还是夫人教得好。”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