额头上。 她起身,声音颤抖着应下了。 外头依稀可听见麻子大娘的笑语,谄媚着一张脸奉承着林嬷嬷,势力的脸上写满了讨好,还用牙咬了咬那银子,眼睛里冒出精光。 少女的哭喊声交杂在周遭人的议论中,落到耳力极好的缪星楚耳里。她低低地叹了一口气,拍了拍抱在怀里的黑匣子,自顾自地说着话,“都自顾不暇了,还管别人死活。” 她抬起头目光落到了窗外,微热的阳光透过窗帘射在她薄薄的眼皮上,抬手她将光遮住,流连的光亲吻着她白皙修长的手指。 等一切都料理好了,林嬷嬷领着人走了上来。那少女一进来进跪着,大声哭道:“夫人大恩大德,我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。” “你识字?”缪星楚回身将黑色匣子放好,拿起面前的水杯抿了一口水。 少女磕着头,泪水涟涟,“我识些字,小时候偷跑去学堂学的,想着以后会有些用。” “看来你还是有几分聪明的,你跟在我身边给我读些医书吧。” 林嬷嬷一脸狐疑地看向缪星楚,她眼盲目不视物,还能看出人家有几分聪明?不过她不敢说话,毕竟之前见识到了缪星楚的厉害,不敢去触她的眉头,生怕下一刻一根银针就飞过来了。 她于是扭过头装作木头人,心里盘算着路途还有多远,这一路可别再出什么差错了,老老实实到道观就好,她这老胳膊老腿可禁不住折腾。 缪星楚抬眼,空洞的眼睛里没有半分神采,她从荷包里抽出一条白色的绸带出来,不紧不慢地绕着头系着,将眼睛遮住。 “今后你就叫茯苓吧,跟在我身边要学些医药知识,有空我会教你的。” 茯苓磕头应声是,两眼泪汪汪,想不到被卖之后还有这样的境遇,此时坐在马车里她的心才算安定下来,刚刚还在大路上被卖的场景还深深印刻在她脑子里,想想就心有余悸。 此时路行过半,林嬷嬷的脸皱在了一起,眼神不住地往缪星楚这边瞟,手指缠在一起,鼻孔时不时发出几声粗气。 缪星楚也干脆,直接拿出一个方盒给了茯苓。只见林嬷嬷的眼睛亮了起来,毫不客气地从茯苓手里夺过那盒子,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。 搞得茯苓的心都在颤抖,刚哭过的眼神是一阵红,不知道眼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。 经过路上的小插曲,马车终于在傍晚时分到达了普宁观,今日香火缠绕,远望去有青烟升起,在赤红的朝霞下如云蒸腾。 斜晖落在屋檐,给檐角勾勒出一片熨帖的金色,羁鸟略过留下片羽剪影。 马车在东侧门处停住,林嬷嬷那颗自从被银针刺中后沉甸甸的心就此放下,她长长吁了一口气,眼斜斜地悄悄去看缪星楚,鼻孔冒出一声冷哼。 “夫人可以下车了,此处便是普宁观,依照您主家的规矩,里头会有人接应你们。” 已是黄昏时刻,外头的温柔风吹过,依稀可闻内院里头有扫帚在扫落叶的声音,伴着风吹林间的萧索,没有人气的冷清,显得分外清幽。 从边城到京城,一路的颠簸,没有一刻是安宁下来的。一开始只打算念在旧情一场看看他身故的情况,谁料他嫡母佛口蛇心,竟将她毒瞎,还送她到这普宁观关着。一切事情发生的太快,快到她都来不及辨别,就踏入陷阱里。 如今脚步停留在这里,她内心有一种诡异的平静,三千里流放路走过,熬过凛冽的风沙和暴雪,亲手埋葬过至亲,如今不过是换一个地方,总归人活着,就还有出路。 这一点,她早就看清了。 茯苓小心翼翼地扶着缪星楚下马车,她看着年纪小,可动作严谨细心,全身心的精力投投入到如何照顾好面前眼盲的夫人身上。 她眼睛亮亮的,像刚出生的雏崽一般好奇地看着这个世界,毕竟她从前生活的地方太小,如今见高大雄伟的道观,心理萌生出怯意的同时又多了几分憧憬。 林嬷嬷也没耽搁,走到侧门跟守卫的交涉,说明来由后守卫的进去禀报,不一会就有一严厉的嬷嬷走了出来,她一张国字脸,生的周正,横眉大眼,表情严肃,犀利的眼神仿佛能看到人心里去。 她带着丫鬟走了出来,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子,眉宇间划过了几分冷然,回头吩咐着身后丫鬟给林嬷嬷递上赏钱。 林嬷嬷诚惶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