样不堪压力的人,也不罕有。」 江辰进没搭话,任由她继续说下去。「舞者的世界,竞争激烈,但寿命极其短暂,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如曇花,在最好的年华尽情绽放,而小樱就是最好的例子。」 「小樱天资优秀,也很努力,只是有点天真。后来我从她的父母那边得知,小樱因为我眼睁睁看着她一次次受伤,却总摆出一副不在乎的脸孔,而很讨厌我。」 「我的确没有很在乎,因为她经歷过的,我们每个人都经歷过。现实点说,这是登上学院最强舞台的必经考验,只是她没有通过,且以一种激烈的方式离场。」 「这是正常的吗?」江辰进艰难的自喉咙深处挤出这一句,「像她这样被舞团榨乾了人生,对你们而言是正常的吗?」 依娜頷首,眼神深不可测,「正常。」 「谢谢。」得到肯定的答案后,江辰进起身离座,「抱歉阻碍了你的时间,我想知道的都问完了。」 「对了,还有一件事不知道有没有关係,」依娜忽然想起了甚么,「我们舞团有在影音平台上经营帐号,定期发佈一些小型演出或练习花絮。前阵子因为人员调动的问题,害小樱在网上被骂得很惨。」 「我们都对这种恶意的目光见惯不怪,但或许小樱放在心上了,谁知道呢?」 「我相信她很在意、很在意。」江辰进肯定道,「谢谢你说了这么多,告辞了。」 沿着练习室外的走廊一路前行,刚好路过寧羽樱日常舞蹈课的课室。他隔着窗户偷瞧了两眼,里头的数十张脸庞,或许就有一张令羽樱午夜梦回,会瞬生恐惧。 羽樱的结果,是无数的原因碎片装嵌而成的,说不定他所得知的,也只是其中一部分。 而始于这里的,就让它在这里终结。 当晚,k国饭店内。 早在一开始,寧母就给了江辰进一篇寧羽樱的绝笔日记,用白话说就是遗书。日记里有给父母,给学院同学,甚至给白倾凛的文字,而他,在最后一段。 但他一直等到行程的最后一天才拆开来看,大概那时候,是他最能跟她灵魂交接的剎那。或许也只有这一刻,他跟真实的她之间的距离,是最近的。 「辰进,我总是觉得,你有着窥探人心的魔力,能够跟任何人的所思所想產生共鸣。这也是我最沉醉于你的地方。」 「我一直因你无法理解我的难受而怨天尤人,但其实我深切的认知到,亲手将你推到世界以外的人,是我自己。」 「如果可以的话,不要放弃去探知每一个人的内心,即使那里满是灰暗。」 「就如,现在竭力感知我在想甚么的你一样。」 「辰进,来生我不用再走上舞台,你要在人海里,牵起我的手。」 回国以后,一切都彷彿回到了正轨。日月依样更迭,花开接着花落。 江辰进亦同往常一样,在学业跟游戏间徘徊,日子忙碌不止。唯一不同的是少了跟远方的某人联络,那些时间,就留给他独自想念。 至于白倾凛,他自k国回来后就没再与她联络过。儘管她的状况很难令人放心,但两人之间就像隔了一层薄冰,谁也没有主动付出融冰的温暖。 然而江辰进不知道,这些日子里她认真研究过关于k国的一切,想要试图再了解寧羽樱一点。 一日,她突然给江辰进传来的相片。他点开一看,是一幅油画,绘上满幕星辰的晚空,就如他们见面的那天。 「好看吗?」 「好看。你画的?」 「当然。我这程度能考上艺术大学吧?」 「说不定真的能。」他挑唇一笑。 至此,所有的事才算是落幕了。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