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跟我吃饭还是要跟我谈?」 从他们坐下开始,解天祐就不断地催促他吃满桌的餐点,或是聊着以前的公司遇到的事情,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因为他自己提出要两人谈谈所以他才来的,到现在都过了一个小时了,似乎是没有要进入正题的意思,他有点想走了。 解天祐摇着手上的马丁尼杯看着里面翠绿的橄欖晃呀晃,之后杯口贴着下唇一口饮下,将已经空了的酒杯轻放在桌上,梁名恩的视线也从空酒杯移开,看向眼前的解天祐。 「…我是想说,製造一下缓和的气氛不要那么严肃。」 「没那个必要。」 「哈哈、好吧,看来我平常对客户的招式对你不管用。」 「我不是你客户,解天祐。」 他觉得有点疲累,本来自己就不擅长跟人相处,更何况现在面对的还是自己心中最畏惧的人,还能跟他一起来这样的餐厅吃饭已经突破自己的人生纪录了。 「其实当初我…并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你喜欢男生的事。」 「…咦?」 「我就只是…叫他们去做那些事,他们就去执行,我说什么或做什么,他们就照做。 他们从来没问过我为什么,我也从来没说过,因为我认为这没有说的必要。 但上了高中后遇到了一些人,我开始后悔那些年对你做过的事情,那并不光彩也不值得拿出来说嘴,我甚至开始找你想跟你道歉,但我就是找不到,你完全失联,像是人间蒸发似的。 之后我一直努力要让自己成为更好的人,绝对不要变成14岁时的我,那些国中时的朋友也通通断了联络,但有时候我会好奇,当年跟着我做这些事情的他们,现在又成为了怎么样的人? 那天在全联见到你我很激动,但另一方面我也很害怕面对你,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,你是否还愿意看到我,所以我用了比较一派轻松的作风跟你打招呼,希望不会造成你的恐惧。 但看来当年我还是对你造成太深太深的伤害,看看你躲我躲成这样。」 解天祐瞼下眼苦笑着,拿起一旁的玻璃杯将白开水饮下,他抬头看着梁名恩却赫然发现他正默默地流泪。 「名恩!你怎么!」 「你都不知道我到底有多痛苦。」 解天祐慌张地抽取几张卫生纸递上,但梁名恩只是失了神任凭眼泪滑落脸庞,泪滴一颗一颗滴落在西装裤上渲染开来。 「你都不知道,每天每天每天,我都在害怕身边的人发现我喜欢同性,我怕被说噁心、也怕被说间话,既然性向这事一开始就註定好的,那么14岁那年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,而你却毁了一切。」 梁名恩眨了眨双眼让还停留在眼眶上的眼泪滴落,他伸手拿了解天祐放在他面前的卫生纸出里的擦乾眼泪及脸庞,他擤了擤鼻子后看着满脸忧愁的解天祐。 「但是你说的没错,这的确是很奇怪的事,所以对于任何人我已经放弃了情感。而我也从来没讨厌过你,所以何来的原谅呢?」 他起身轻声地说我累了想回家了,谢谢招待,转过身驼着背离开了爵士酒吧,徒留解天祐一人在原地默默不语。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