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 老妖婆打头,后头紧跟着的,是亦步亦趋扶着老妖婆的杜欣兰,再然后是杜耀宗…… 余慧不错眼的盯着杜家人一个个打从自己面前走过,见这些家伙不是漠视自己昂头走过,就是对着自己咬牙切齿,要么就如某柿子样低头不肯看她,再不然就是一副全然当自己空气满脸不屑看不见的样子,余慧全都不以为意。 都是不重要的人,他们什么态度,自己又不会掉块肉,在意什么? 余慧淡定的等到最后头,看到被坠在杜家人末尾的姑姑他们时,余慧脸上蓦地露出如释重负的欣喜,颠了颠身后装样子根本没啥份量的背篓,拉着她的小车车,余慧吭哧吭哧的就迎了上去。 结果还没冲到跟前,余慧就被迫止住了脚步。 “干什么,干什么?官差奉旨押解人犯出京流放,闲杂人等速速回避!” 余慧被一手持鞭子的官差拦住去路,余慧猛地顿住脚步。 看到押解队伍里姑姑、姑父他们投来关切的眼神,余慧赶紧给他们投以安慰的眼神,示意他们别急别担心,让他们继续走他们的,自己则是看着面前停下来的拦路虎讨好的笑着。 “这位差爷,小女不是什么闲杂人等,小女是刚刚过去的这一家三口的实在亲戚,是要随同他们一道去极北的。” 拦路官差立时吃惊了,拿眼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余慧一眼又一眼,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道。 “小丫头你没事吧?你知道极北在哪么?晓得流放是什么意思么?你小小年纪,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,富贵繁华的京都城不待,非要跟着什么获罪的狗屁亲戚去流放?还是去极北那样的苦寒之地?小丫头,你确信你脑子没发烧?” 余慧…… 瞧这说的是什么话,什么叫她脑子没发烧? 不过余慧也知道,人家这样说反倒是在好心的关心自己,余慧脸上的笑容真诚了许多,堆叠的也越发灿烂。 她急急忙掏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户籍跟路引,捧到跟前的官差眼前,声音软软的带着感激。 “谢谢这位差爷的关心,只是……唉!差爷,实不相瞒,小女乃是孤女,亲人在多年前抗击鞑虏的守城战中全部罹难殉国,家父为国捐躯,小女子得西北军大将军所救,千里迢迢安排来京都城投奔了唯一的姑姑。” 说到此,余慧假模假式的故意扯着衣袖擦了擦眼角,抹去并不存在的眼泪,装着恓惶无助的模样,说的唏嘘无助极了。 “本以为投奔了姑姑能有个归宿,不料想这才几年功夫,姑姑一家子却遭了连带,如今落得个流放极北的可怜下场。 差爷,小女就这么个姑姑,就这么点亲人了,小女若不跟着一道去极北,便是留在这京都城,小女子孤身一人,身无半点余财,在这偌大的京都城,小女也活不下去啊差爷! 差爷,差大爷!小女求求您您行行好吧,让小女跟着队伍身边走呗,小女保证绝不添乱,至多把小表妹抱车上赶路,差大爷,小女会很听话,很听话,绝不给差爷们添乱,您就大发慈悲行行好吧,求您了。” 论演戏,她是专业的。 在余慧特意卖惨的唱念做打下,嗯,估计也是因为不得已停下的这位着急去赶前头的队伍,或者更确切的说,是英烈遗孤再次给她带来了意想不到的照顾。 对方口中咬着罹难殉国四个字,目光再定定的看了余慧一眼便道: “罢了,罢了,朝廷也没有说过不允许家眷跟随人犯一道路放的说法,你要跟就跟着好了,看你小小一孤女,谅你也不敢在路上捣乱使坏,不过要想带着你的小表妹坐车?这个嘛,你求我没用,想要办到这事,最好啊,你还是去求求我们的头儿。” “头儿?” “嗯,头儿!”,说着话,这位抓着鞭子的手蓦地抬起,往前头骑着马的自家头儿一指,“你看到骑马游走在你姑姑那一队人犯身边的那位没有?” 余慧急忙点头,“嗯,看到了,看到了!差大哥,这话怎么说的?” 这位热心的差爷对余慧这个自来熟的称呼不置可否,“你得去找我们的头儿说这个事情,只要我们头儿点了头,万事都好说。” 余慧得了这位的指点,立马千恩万谢过眼前这位,也不多耽搁时间,赶忙又拉上自己的小车,吧嗒吧嗒的追了上去。 所幸大理寺在京都城内,而京都城内不管是内城还是外城,朝廷都明令禁止不可在城中跑马,走车的速度都不可过快,所以领头的那位差爷别看骑着马,速度却并不快,溜达溜达的就比人犯的脚步快那么一丢丢而已。 而之所以骑马,一来是为了赶几千里的路省脚力,他们毕竟也是头儿不是? 二来嘛,自然是为了方便快速的来回监督自己的押解队伍了。 余慧体能杠杠的好,赶在那位指点了自己,同样也在快速归队的热心衙差前头,余慧成功的奔到了差头的马边。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