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里空无一人,严丁青没发来任何讯息,母亲也没有任何询问,他们都认为,兜兜这件事已经过去了。 芝华觉得疲惫,躺在床上闭上眼的那一刻,芝华甚至幻想,有小三趾高气昂找上门,逼着严丁青和她离婚该多好。 离婚这件事,芝华以前提过一次,那时严丁青大概还未出轨,称得上是好丈夫,只是他越好芝华就觉得越耽误他。听到离婚,严丁青很恼怒,芝华从未见过他那种表情,惊愕、暴怒,决绝地否定她地想法,“我并不觉得这是所谓的耽误,芝华,你总是对我太客气了。” 后来,芝华便不再开口,她知道了这只是她个人意愿,这桩婚事里,只有她不情愿。 再醒来后,手机里有两条新消息,芝华睡眼惺忪点开,都是程濡洱发来的,先是带着兜兜散步的一分钟视频,接着是文字消息:“兜兜醒得很早。” 芝华愣愣地看着视频里撒欢跑的兜兜,心下第一个念头是,真好,还有人知道兜兜对她很重要。 “兜兜看起来很喜欢你。”芝华回他,“它流浪时能被你碰到,真的是缘分。” “确实是缘分。”程濡洱说,“缘分到了,天涯海角也遇得到。” 芝华顿了顿,看着这句话,总觉得话里有话,不知该回什么,索性回了一个猫猫头表情,对面没有再发新消息过来。 今天没有工作日程,恰好严丁青不在家,芝华难得享受独处时光,百无聊赖瘫到天黑,才逐渐觉得不对劲。 一整天过去,严丁青没有一条消息,这不符合他的作风。芝华坐起身,点开严丁青的对话框,问:“还在片场吗?” 半小时过去,对话框毫无动静,屏幕里的沉默令芝华不安。 憋闷的夜忽然落雨,冷冽秋风猝不及防涌进来,卷起窗沿的布帘,呼啦啦往芝华怀里灌。她赶忙起身,手忙脚乱关窗,半截胳膊被暴雨淋湿,滴滴答答的水坠在地板上。 就在这样仓皇的时刻,手机铃声突兀孤寂地响起,芝华吓了一跳,猛地抓起来看,不是严丁青的名字。 一串从没见过的陌生号码。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,她将听筒靠近耳朵,太阳穴跟着跳了一下。 “梁小姐,非常抱歉打扰你,求你一定要帮帮严导!” 一个惊慌失措的女声。 芝华反而镇定了,问:“他怎么了?” 女声断续,伴着滋啦电流,毛毛糙糙地传过来:“严导被扣了,你救救他吧!” “为什么?”芝华心口一瞬间冷冷的,“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吧?” 哭声淅淅索索响起,电话里女人哭得绵绵的,像夏天糖水店的绵绵冰,压下去蔫蔫儿的,融化后还黏糊糊。 “你说话!”芝华心里只剩一个烦字,“否则我要挂断了!” “他和我约会,被我的老板扣下了。” 说完这些,女人仿佛受了天大委屈,哭声如戳破的气球,噗吱一声,在耳中满天飞。 “所以呢?”芝华有些不耐烦。 “老板要见你。”一时安静后,女人小心翼翼地确认,“你会来吗?” “地址发给我。” 芝华没得选。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