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子翎为何会问他这个?难道是发现了什么不成? 容昭犹疑了一瞬,但很快就觉得应该不是。 就算祝子翎并不像他以为的那么想法单纯,也没理由能发现他跟霍玄照的联系。 会问这个问题,应该就是以为他什么都知道,所以习惯性地向他求助吧。 容昭微不可查地舒展了眉头,淡淡道:“王妃是想找人?” 祝子翎:“没,就是想起来了,随便问问。” 虽然对温辞印象不错,不光他们毕竟算不上有多大的交情,祝子翎也没想着要主动找对方,只是想起来了就好奇一句。 温辞是霍玄照的正妻,按理肯定是能来春猎的吧,不知道是为什么没见到人。 祝子翎确实只是随口一提,说话时神色平淡,而且很快就回神垂涎起了容昭手里烤的兔子。 他说过就忘,然而容昭见此却是不由地放在了心上,觉得祝子翎是不是感觉到寂寞无聊,想见朋友了。 虽然嘴上说是随便问问,但能问到他头上,应该是多少有几分急切了吧? 容昭一边不动声色地给祝子翎烤肉,一边打算等会儿就再让人交代霍玄照一声。 霍玄照这个时候正在跟人审着那刺客。 同行的大理寺卿始终拧着眉头,意识到这定然不是个好差事。 以他常年审案的直觉,听人盘问了这汪姓家将几句,就基本能猜测出此事的来龙去脉了。 明显这事就跟誉王脱不了关系。 大理寺卿得了永宣帝彻查的命令,但心里其实也并不愿意得罪誉王,犹豫了一下,试图引导对方大事化小。 皇家重地出现刺客自然严重,但这刺客并非是冲着身份贵重的人去的,只是刺杀一个无名小卒,由此完全可以想办法将事情的严重程度降低。 既然跟贵人的安危无关,那本身也不是什么大案,重拿轻放的风险其实不大。 而且幕后主使牵扯到了皇子头上,誉王又不可能因为指使人灭口一个小卒子就怎么样,闹大或许对誉王的对头有好处,但对他这个办案的大理寺卿却是一点好处都没有。倒不如用缓和矛盾、大事化小的方法处理了,还能卖誉王一个好。 大理寺卿对那汪其征道:“老实交代,你是因何恩怨刻意将毒|药带来围场,意图行凶杀人?!” 汪其征闻言一时没有说话,霍玄照则是看了大理寺卿一眼。 这话看似是在审问,却是避重就轻,说得仿佛已经直接确定刺客是因为私人恩怨才动手刺杀一样。 这是想要把誉王给撇清啊。 汪其征也听懂了这层意思,对着大理寺卿意味深长的目光犹豫了一会儿。 想到说与不说的后果,还有以他所知誉王会有的反应,汪其征最后还是咬了咬牙,顺着大理寺卿的话说道:“是,我跟那人早有积怨,之前还又吵了一架,差点打起来。我气不过,就想干脆把他杀了。” 大理寺卿见他知趣,心头微松,面上却是大义凛然怒斥道:“你好大的胆子!就因为跟人一时口角,就要在皇上在的围场里刺杀别人,真是罪无可赦!” “……我当时气上头了,没想那么多。”汪其征闻言僵着脸说道。 他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,也不说是故意刺杀人证,只说是私人恩怨,这样虽然将事情的恶劣程度降低许多,也能给誉王撇清,但对汪其征自己来说也已经是其罪当诛了。 他就算死咬着没供出誉王,但这么认了罪,誉王也不可能再保下他的性命,已经必死无疑。 之所以这样还愿意替誉王遮掩,不过是为自己的亲眷着想罢了。 不管供不供出誉王,汪其征必然都是个死,誉王也必然会试图撇清关系,将责任全部推到他头上。 若是他将誉王拉下水,即便事情坐实,誉王一个皇子也并不会真的被怎么样。反倒是汪其征自己,不光还是会没命,还定然会被誉王记恨,以至于连累亲眷。 如此一来,倒不如干脆自己把事情扛下,还能换得誉王的感激恩情,多照顾一些他的身后事。 大理寺卿自然也是知道这些关窍,这才会引导着汪其征这么说。 只要对方认罪,那事情就好办了。 此事的框架定了,其他细节上的问题,大可再想办法描补便是。 大理寺卿觉得霍玄照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