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早上十点,陆渔在董事长办公室外面的等候厅,坐了大概有十分钟了。 如今坐在里面的人,不是宋坚,而是宋予寒。 宋家的事,她大概听说了一点。联恒集团的三轮融资是宋予寒一手操盘,其中不知运用了什么手段,最终宋予寒代替父亲宋坚,成为新任董事长。而一向要强的宋坚栽在了自己亲儿子手上,一气之下旧病复发,如今人都不知在哪家疗养院。 其实陆渔不太懂宋予寒为什么要这么做,按照宋坚对宋予寒的器重,公司早晚都是宋予寒的。为什么不再多等几年。 可她也知道,眼下最该担心的其实是自己。这时办公室的门打开,陆渔看过去,宋习墨说:“进来吧。” 再见宋予寒,陆渔竟觉有些恍惚。 似乎……这才是真正的宋予寒,明明什么都没变,又感觉什么都变了。 就比如,初次见面时他身上没有一丝烟草味,可现在他的指尖正夹着燃了一半的烟。就比如,前两次见面他都是西装革履,从衣着到配饰都完美得无可挑剔,而现在他穿着件黑色衬衣,没有系领带,领口的扣子也解开了,微微敞着。袖口随意地卷起,露出迸着青筋的手臂。 只是坐在那里一个字都没说,却给人一种慵懒又恣意的压迫感。 那在她脸上身上打量的目光,让陆渔很不舒服。她不由靠宋习墨又近了一些,宋习墨的身体几乎挡住了半个陆渔。 “宋董。”她低低叫了声。 然后便看见宋予寒唇角勾起,但那笑容似是不屑。 她并不知道宋习墨先进来的十分钟里,两人究竟都说了些什么,只知道宋予寒居然同意借钱了,甚至没有为难她,不要任何财产做抵押,只要她能和宋习墨领证。 领证当天钱就可以到位。陆渔不信天下还有这样的好事,她半信半疑地看了眼宋习墨,发现宋习墨也在看她。 直至她点了头,才看见宋习墨笑了。 而她都有点记不清上一次他这样对自己笑是什么时候。 两人离开之后,宋予寒灭了烟,此时助理陈瑞阳端了一杯水进来,“宋董。” “拟借款合同吧。” “好的。” 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他一人,宋予寒起身,走到落地窗边,从这里还能看见刚刚离开的两人上车的场景。 他这个弟弟,好脑子好智商全都用在了学业和事业上,对待感情简直像个白痴。 兄弟俩的对话向来很简短,宋习墨问能不能借钱给陆渔。 宋予寒说:“不能。” 然后他听见宋习墨说:“那能借给我吗?” 坐在办公椅上正要签文件的人放下了笔,抬头问他:“什么?” “哥,能把这笔钱借给我吗,利息照付,我签借款合同。” “宋习墨,你是不是脑子有病?” 宋习墨不说话,不说话就是默认。 宋予寒气笑了。 “你帮她把债还了,陆渔要是跑了怎么办。你白吃这么大个哑巴亏不就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