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亓太师魏绰要纳御云观道姑为妾的事情,现下在整个官宦阶层已经不是甚么不能言说的事,谢乐安从她的父亲璟王那里听了点儿“边角料”,也知晏枎虞突然消失,明眼人都知道被太师选中的晏枎虞大概是逃婚去了。 谢乐安没想到她竟会在谢政玄的府邸。 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谢乐安向前一步质问着晏枎虞。 她屈膝行了行礼,“参见县主。” 听到屋外的响动声谢政玄谨慎起身,见他出来谢乐安上前道:“嗣临,她怎会在你府中?” 他道:“是我让留她在这儿的。” 对这个答案,谢乐安显然不满。 “御云观都被太师盯了几天了,昨个儿孟夫人请无闻道长前往王府诵经都要被查看,你知不知道留她在府内是件很危险的事情?” “所以呢?” 谢乐安道:“太师位高权重,连彧王叔和我阿耶都要敬让叁分,你干嘛要蹚这趟浑水?” “魏绰想做甚么我就要跟其他人一样随他的意愿吗,浑水而已,蹚就蹚了。” 对于他非要与魏绰拼个你死我活的态度,谢乐安一直都不理解,她不想让他冒险,只想他安稳,在她看来,他怎么能斗得过两朝太师的魏绰。 “阿姊和叁兄别吵架了,”谢苌宜拽住谢政玄的衣角轻轻摇了摇,“叁兄,乐安阿姊没有恶意,你不要怪她。” 在疼爱的妹妹面前,他大抵是不喜都不会表现出来,他从来不喜欢被质问,谢乐安的语气已经超过了界限。 “叁兄知道,小苌宜今日怎得来了叁兄这里?” 谢苌宜搂住他的脖颈,稚气道:“苌宜想见兄长,想告诉兄长我腿上的伤已经不痛了,而且兄长的府邸我都还没来过。” “那我得好好谢谢宋医监才行。” “叁兄果然说了这句话,苌宜还给宋医监说,要是叁兄知道我的伤好了肯定会说谢谢他这样的话。” 谢政玄伸手轻轻捏了捏谢苌宜得鼻尖,逗得谢苌宜“咯吱吱”笑了起来。 “我们苌宜可真机灵。” 望着这兄妹友爱的一幕,晏枎虞恍然觉得,谢政玄大抵是有温度的。 “对了,苌宜今日还带来了枣糕给叁兄尝,有次苌宜碰到璟王叔和孟夫人在水榭的亭子说话,孟夫人做了枣糕就给我们一人尝了一块儿,苌宜觉得好吃,今日就向孟夫人特意要了几块儿,想给叁兄尝尝。” 说着她向谢乐安伸手要来食盒,打开给他取出一块儿,又转身递给了晏枎虞一块儿,“晏娘子也尝尝吧。” 晏枎虞显然有点受宠若惊,言道:“谢谢小娘子。” “阿姊也吃。”谢苌宜对着谢乐安道。 刚刚还有些紧张的氛围因为谢苌宜的举动缓和了下来。 谢政玄后半天几乎都没做其他事情,陪了谢苌宜一个下午。 今日谢苌宜能来,都是因为王妃有事回了太傅府。 在傍晚之前,为了避免谢苌宜被责罚,谢政玄亲自送她回了王府后才返回世子府。 知道晏枎虞人在世子府,谢乐安一天都闷闷不乐,在她看来谢政玄的做法根本是把自己置在火上烤。 她不想他因为晏枎虞得罪魏绰,回到璟王府,她思前想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。 王允生的案子还在调查中,谢政玄一大早就带着薛策出了门。 晌午,诗鸾欣和余元甫带着湖里新钓的鲤鱼登门,虽然余元甫这人有时不着调,可用情也算深,知道诗鸾欣爱吃生鱼鲙,就偷偷学了这道菜,这个小秘密还是在余宅时佩姨悄悄说给她的。 谢政玄不在,他们叁人吃完饭玩了会儿投壶,傍晚后诗鸾欣和余元甫才离开。 晏枎虞不知谢政玄具体行踪,就静静等他回来。 天完全黑下来,没有见谢政玄的行踪,冬儿焦急从外面手中拿着封书信进来,“娘子,晏娘子不好了。” 她闻声立即走到门外,“发生了何事?” 冬儿把手中的书信递给她,“刚刚有人在门口把这封书信塞给了婢子,说是太师察觉到御云观无闻道长欺瞒他,说是今日不交人就将无闻道长以愚弄太师之罪关进大牢。” 晏枎虞打开书信看了一眼,是以无涯口吻写的,只有简单的四个字:观危,速归。 她见过无涯的字,不像是被仿写。 心急下,她想也没想直接奔向府外。 晏枎虞一路狂奔,直至到了御云观外才停了下来,正在打扫门外的和水瞧见她,震惊之余中跑到她面前,扫帚也给扔到了一边,言道:“小师姐,你怎么突然回来了。” “师父呢?” “无闻师叔去宫里诵经了啊,小师姐,太师府的人还在呢,你快离开。” 晏枎虞意识到自己被人设计,还没来得及走,魏锃就带人出现。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