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来做甚么,就是为了气为父恨不得让为父积郁而亡吗,难道你天生就是来讨债的,我到底做了何孽,谢氏到底做了何孽。” 知道的,他明明知道,肃炎天卫战败,他差点死在战场。 他重伤昏迷了近一年,鬼门关走了好几遭,醒来后故友与他决裂,边关归来路上得知疼爱他的阿姊早就死在嘉永四十三年的深秋。 没人给他报丧,他还要靠谢阳初身边的婢女来找才得知消息。 安静,彧王发泄完后,堂厅内死一般的寂静。 晏枎虞望着谢政玄的背影,发现他的左手微颤着。 很细微,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了。 他的手,怎么了? “父亲真的以为,我在乎这个世子之位么?”他开口道。 “难道不是吗?不然你回来做甚么,阳初都死了。” “不是!” 他沉声:“奸佞坐朝堂,贤骨埋万里,饶是精忠之臣的血流干又有何用。” “我回来,是为了肃炎天卫的五万条英魂,为了斩尽欺上压下党同伐异害人误国罔顾王法的一切宵小,我要每一位大亓子民的天,都不会再被蝇营狗苟之辈遮住。” 他字字句句掷地有声:“这就是我回来的原因。” 他一段话,震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怔住,包括晏枎虞。 在他没说这段话前,她一直以为他是为了谢阳初才回来报仇。 他拉着她的手腕转身欲走,末了侧首道:“世子之位,父亲想给谁就给谁吧,我会早日找处宅院离开王府,再也不会碍您的眼。” 语罢,他没有再停留,一把拉着她离开了堂厅内。 薛策紧跟其后。 “三弟。” 谢胤栩叫他,他并无应答。 谢政玄拉着她走了好长一段路,她能感受到他手掌的力度。 他在忍耐。 他终究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傀儡。 也会有感知,从始至终,都是如此。 “殿下......”她轻声叫他。 闻声,他停下脚步,转头看她,“今日让你受委屈了,要是我反应再快点,你就挨不了那一鞭,是我的疏忽。” 没想到他会突然对自己说这样的话,他为何自责,这分明不是他的错。 “殿下。”此时是她再近他一步的最好时机,她是在赌,赌他会不会推开她。 “妾受那一鞭,与殿下没有关系,殿下莫要这样说。” 她的手很热,透过他手背上的护腕慢慢与他的肌肤相触。 他目光扫过她的手,手指细白柔软,很奇怪,他并不厌烦这种触碰。 察觉到他审视的眼神,她连忙抽回自己的手,他也适时放开。 “是我唐突,冒犯之处还望见谅。”他道。 晏枎虞脸红耳赤,说话也不利索,“不...不碍事的。” 他已平复好自己方才的情绪,问道:“你如何在王府?” 晏枎虞心下一紧张,她光想着“美救英雄”,忘了理好自己前来的理由。 好在她头脑够快,言道:“妾是来想问问殿下,那小楚邪王是个甚么样的人?” 她这一提,他莫名想起宴会上她给司寇自商包扎手那一幕。 他问:“你特意来找我,就是为了问这个?” 她以为他是不相信自己的话,言道:“离宴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