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与杨遒拜别,晏枎虞眼见距离归家的日子越来越近,她甚至已想好再偷偷来皇都的打算,但这种办法“后患无穷”,晏父晏母不不见得还能让她再偷偷逃跑。 再回豫州,她就不知何时才能来皇都,充满不定之数,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供她选择。 她也想过其他迂回之法,让晏父晏母来皇都重开间铺子,要是这样他们就要搬离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,她不能这么做。 小七爬上屋檐,她又坐在房顶上看月亮。 他向她比划:“宫观在城中举行祈福大会,你怎么不去看?” 她摇头。 小七垂下头,意识到她大概在想留在皇都的事情,向她比划,问道:她既不是因为唐曜为何还要留在皇都。 晏枎虞又怎能对他说实情,找的自然是其他借口,“皇都城广阔,让我看见了很多可能性,你还记得前日路过笙飨楼,我们看见的那位诗娘子吗,看见她时我就在想,要是我能像她那般,做出一番大事业来多好。” 她的眼中充满希冀。 “小时候先生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,我想,如果我能找到自己的道,从而做出一番成绩,好不枉活这一世,我需要依靠那个道士留在皇都。” 小七半天没动静,他注视她良久,叹了口气,轻轻比划,“在皇都见你以来,我总觉得你变了很多,但如果你想实现自己心中抱负,小七一定支持你,我会好好照顾阿耶阿娘,直到你回豫州来。” 面对小七的真情,晏枎虞内心自责万分,但她别无他法。 她对杨遒没抱期望,话是这么给小七说,她心中还在想其他可能性,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想去找余元甫。 那人守财,却还是有些真本事在,扮演一个为情所伤依旧不想放弃的弱女子,对她来说不难。 她在屋顶上的话还没说完,晏家门口传来一阵热闹,来的是一伙道士,他们手捧莲灯,晏家人赶紧出门迎接。 道士对晏海道:“善士,这是我门无闻师父让送来的莲花灯,南方大旱,我师正在为国祈福寻找有道缘的人,经无闻师父卜卦得知,善士家中的小娘子八字上乘,道缘深厚,圣令已下,特地遣我等来送莲花灯一盏,六日后带娘子入观。” 晏海被说的云里雾里,直到看见印有“受命于天,既寿永昌”八个大字才缓过神来,确定不是他在做梦。 急速叫来晏父晏母,将道士的话再复述了一遍。 选有道缘之人祈福的事情,前期是有过,可那也得经过地方层层选拔才有资格入观。 到了晏枎虞这儿一下就变成了入观,这让晏家人难以接受。 晏母知道自己女儿有道缘,小时候晏枎虞常常就被选去当祈福使,这番到了皇都,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事情。 站在门口得晏父一脸严峻,他当然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去为国祈福,他身体里留着还有大亓敌对势力的血。 即便他已自愿远离王族争斗,但他骨子里还是个古羌人。 民众无辜,为民祈福他到还不计较,后面晏枎虞要是入了皇家宫观,就意味着她不止是为民,还要为他们谢氏皇族每日诵经读道,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。 “夫君。”晏母知道晏父在想甚么,叫了叫他。 “我们妧媆这一去得多久?”圣令不可违,舅母颇为心疼的问了句。 进了宫观就要好好修行,道法戒律都要遵守,修行是个苦差事,她担心晏枎虞年纪这么小,撑不下来。 “三载,”道士回答,“满期之后,小娘子可自选继续当一个女冠,还是还俗入家。” 三年,时间说长不长说久不久,要是晏父晏母住在皇都还好,他们还可以和晏枎虞相见,现下他们要回豫州,两地相隔数千里,来往多有不便,总不能时时看她。 “我家妧媆性格顽劣,又不服管教,国师就不能另择他选吗?”晏父绷着脸问。 “不能的,此次也并非选了小娘子一人,还有两人已经答应入观。” 晏枎虞在屋顶将这一切瞧了个真切听了个清楚,她没想到杨遒竟真会帮自己,还弄得这么煞有其事,连圣旨都搬来。 如此,这到真让晏家人不好拒绝,圣旨堪比泰山压顶,违抗圣命死罪一条。 晏父挥袖离开。 “夫君,夫君......”晏母立马追上去。 最后的命令被晏海接下,他们哪儿有选择的权力。 “哼!他谢家胆敢叫我的女儿为他们侍奉。”晏父一进门狠拍了一下桌子,脸上乌云密布。 晏母“嘘”了声,转身小心将门关上,走到晏父身边劝慰,“夫君切莫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