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 楼上包间处,有人在静静看她。 经常挨打的人,对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非常敏感,银荔仰起头,眨了眨眼。 头发顺势滑落在肩后,耳边的水滴状绿钻和锁骨上的祖母绿翡翠项链完整显山露水,这个颜色对她来说太过老气,却正好压制了一分跳脱之气。 楼上的包间,是舞会结束后用作拍卖用的,客人各自分隔在包间处实行竞价。她看不见人,对方似乎用了什么屏蔽仪器,只有一个模模糊糊不辨男女的身影。 她看不见对方,对方却能很清晰看到她,人影似乎探出了一只举杯的手,示意见面碰杯。 银荔莫名其妙,不解其意,也跟着捏起高脚杯,向上举了举。 那道视线消失了。 与此同时,温文尔终于回来了。 “休息好了吗?”温文尔问,“拍卖准备开始了。” 银荔一鼓作气挽上他的臂弯,走向属于温氏的包间。 一个包间大概十平方,烟酒茶具齐全,攀着护栏能够看到楼下中心展示台。拍卖品清晰放大投影在包间客人面前的水幕上。 银荔随便翻拍卖图册,温文尔喝茶冲淡酒气,他不喜欢这种混杂味道,“你有什么想要的?” 银荔双腿交迭晃了晃,看他一眼,“你要不要买这个,玉龙茶香信息素香水,喷一下就能覆盖你身上的味道。” 温文尔:“你知道信息素是什么吗?” “不是香水吗,玉龙茶香味。” “不是。”温文尔喝过一杯,不想喝了,“信息素是狼族特有的体味,他们的阶层分为Alpha和Omega,这种体味是为了互相识别而标记伴侣用的。” 谁想喷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,说不定一上街就被狼族人扑倒了。 银荔欲盖弥彰地遮住底价,翻完一本图册,兴致缺缺,“我不要。” “这二十件藏品都没有你想要的?” 银荔摇摇头,“这些东西,我拿了也留不住。” 没有一场打是白挨的。 温文尔因此多看了她一眼,倒是很懂匹夫无罪怀璧其罪。 她整个人松懈下来,像个坐秋千的小朋友晃呀晃腿,却套在一个与灵魂不匹配的外壳里。 很难说清楚是什么感受,温文尔犹豫了一下,是否应该让她换衣服,至少换一件舒适程度高点的。 侍者敲敲门,进来递一杯颜色古怪的苹果汁又退出去。 温文尔看她很高兴地接过,唇印啪嗒印在杯沿,“你喜欢喝这个?” “没有啊。”银荔摇头,“送来什么我都喝。” 温文尔反应过来:“这不是你点的?” 银荔糊涂了:“我也可以点吗?” 他劈手夺过杯子,发黄发绿的苹果汁些微溢出来,抖落在他手腕,光脑特殊消息震动。 [父亲]:不管你喜不喜欢,至少要试一试。 温文尔心下一沉。 “你知道你喝的是什么吗?” “好喝的,果汁?”银荔摆摆手,“肯定不是毒药,我没有不舒服。” 温文尔吩咐管家进来,即时化验一下果汁的成分。谁知管家低头说:“实验室新研发的燃情助趣剂,发作前置时间3小时,发作后持续时间24小时。” 温文尔脸色难看:“你也知道?” 一群人背着他自作主张。 管家很识趣地关上门之前,留下了一句相似度100%的话:“少爷,不妨一试。” 温故而对儿子的算计没什么表示,在他看来都太幼稚,利用那一分半点情感的作秀,并不实际。但教训要自己吃,他要自己认识到天真幼稚在哪里,才有长进。真正令他认为不妥的,是他儿子过于强烈的洁癖和一穷二白的性史。 至少,要尝试过击破弱点,才能防止自己被弱点威胁。 很显然,他的管家也这么认为,自家少爷的洁癖已经到了心理疾病的程度,还是需要测试一下能否“治疗”。 如果是同样的贵族,乃至是普通良家女,他们也会在使用这种下三滥手段的时候思虑多一下。但面对一个无父无母的拾荒黑户,一秒都不值得犹豫,没有任何代价,当个床上顺手的工具随便糟践。 在银荔无法理解的黑暗里,这些光鲜亮丽的贵族终于露出了狰狞的、食人的獠牙。 前文埋下的这么多暗笔终于写出一个大的了。写荔荔使我快乐,但一正视她的环境,又让我叹气。 一颗写正剧的心,和一条搞黄的命。 (爆肝人,爆肝魂)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