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天下刀走出手术室,一眼瞥见她站在手术室转角。正对上她的眼睛那一瞬,心上彷若一道闪电打中。 她应该不是刻意来等他的吧?难不成是为了昨天的事? 自从把病人的心跳拉回来之后,他就像完全洩了气的皮球一般,力气耗尽、脑袋也空了,一路虚脱着走到停车场。反正有着rrt小组坐阵,也没有再追踪病人到底后续如何的必要,应该不会再出甚么状况才对。 杜鑫评假装着甚么事也没发生,努力镇定着低下头随着外科主任转身离去,直到她的一声叫唤,差点儿就要让他再也无法控制。 他不希望让姚典娜觉得欠了他甚么,不过举手之劳吧。不过,如此。 说欠,也是他欠得比较多些,所以,杜鑫评否认了。但事实上也是事实,外科值班的总医师真的不是他,他也没有对她说谎。 后天要陪着朱习菈一起出席苏综合医院董事会的改选,下个月便要飞往韩国,今天则是最后一次跟外科主任的刀,下班前还得到外科秘书那儿领取受训达文西手术的相关资料。 刚下刀,远远瞧见姚典娜在开刀房门外和家属解释病情,他的心情又再次翻起那天在skype上留言,说他准备结婚的那股鬱结。 该走了,就纵容自己最后贪婪的一眼。他定住数秒,才转身进更衣室。 一年后再回到这里,或许她早就不在这个医院,也或许她已经找到幸福的归宿。不管如何,时间都将淹没1切,就让1切感情慢慢冲淡就好。 晚上,他和朱习菈在苏爷爷的房间里,听着苗岳文律师的报告,苏阿姨……不,应该叫岳母大人吧。岳母大人理所当然也在场,因为她便是现任董事成员之一。 苏晋荣老董事长半坐卧在床上,一侧顏面偏瘫让他脸部表情僵硬又滑稽。慢性淋巴性白血病造成身体抵抗力下降,也常常三天两头感冒咳嗽。但是关于医院的重大要事,却犹仍精神抖擞地支撑着。 「根据医疗法中,医疗社团法人相关条文的规定,董事设置应以三至九人为限,其中三分之二以上应具医师及其他医事人员资格。监察人名额以董事名额三分之一为限。我们医院目前九位董事中,现任的行政秘书官瑶玲准备要全家移民到加拿大,上个月已经把她自己手上的股份全数卖给了赵世鏵,再加上听说赵世鏵私下也收购些许零散的股权,这次他被提名在董事名单里,当选的机率也相当大。」 穿着深蓝色西装的中年男子,是杜鑫评从小学时代就看过,经常出现在苏爷爷身边的严肃长辈。在他因为失手将教育处长的儿子打伤,被扣留在警察局的那一次,许多法律相关的细节便是由他帮忙处理。担任医院的法律顾问,同时也身为股东兼董事成员之一,苗岳文律师跟随苏晋荣院长算来也将近二十年。 坐在沙发上的朱习菈,翻阅此次董事会改选提名名单的手突然停下动作,抬起头问:「那他目前手上所有的股权大概有多少,苗律师知道吗?」 「根据我的推断,大概已经超过医院整个总配股的百分之十。」 杜鑫评站在朱习菈的沙发后,瞧着被摊开的名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