乎更加苍老了,他的背部弓起,脸上满佈皱褶,之前听水碧间聊时说过,徐管事今年不过五十来岁,但若望他的面容,说是七八十也不为过。 水碧此刻不在屋内,于是这小小的地方,便只有他与徐管事四目相对。 「你还记得我吗?」徐管事走上前,似乎在更仔细地端详他,他的眼里瀰漫着森冷的恶意。 易和泽定了定神,应道:「徐管事。」 「不错,你欠下一堆活都没做,现在正是时候补上了。」粗糙而满是厚茧的手在他的脸颊擦过:「易大少爷如今瞧着也养胖了不少,做些事儿应当也是轻而易举吧。」 比起当初不人不鬼,只有一层皮附着骨骼的模样,他现在自然是胖了,只是方才一阵猛咳,他现在手脚虚软,别说是劈柴挑水,只怕连走路都没力气。 易和泽抿唇,第一次反抗了徐管事:「教主已经烧了卖身契,如今,我已不再是这里的奴僕。」 「喔?」徐管事闻言,慢慢露出似喜非喜、似怒非怒的神色,终于荷荷笑了,「此事老朽也略知一二……」 枯瘦如鸟爪的双手猛然扣住他的肩膀,一个发力,易和泽只觉一阵天旋地转,竟是直接被一把扯到床下。 徐管事的脚正踩在他的胸口处,狠狠地磨转了几下。 「呃!」喘不上气了,易和泽勉强将手指放在徐管事的脚上,试图拉开那让他几乎无法呼吸的元兇,然而那里正好是当初的伤口所在,眼前发黑,剧痛让他根本使不上力。 「你娘可真给你生了副好皮囊,竟敢用那种下作手段迷惑主上,贱人!」徐管事面孔狰狞,眼底满是杀意。 「你做什么!」就在易和泽几乎窒息的时候,娇软的喝斥声自一旁响起,身上的压力骤然松开,易和泽吃力的撑起身体,咳了起来。 「公子、公子!」水碧焦急的拍着他的背,似乎还想要扶他一把,易和泽摇了摇头,挣扎着自己扶着墙站了起来:「水碧,我没事。」 徐管事冷眼旁观,好一会儿才嗤笑一声:「主上曾给予过老朽一个令牌,此刻教内几乎只馀老弱妇孺、僕从下人,水碧丫头,就是你,也得听老朽的话。」 「徐管事,你做这样的事,可想过要如何面对回来的主上吗?」水碧却是分毫不让,站在易和泽身前,俏脸生寒。 「哼,为了这个下贱之人,主上亲赴险地,老朽此举不过替本教除去心腹大患罢了。」徐管事又转向易和泽,冷冷道:「不愧是那对夫妇的种,脸皮如此之厚,你说你不是奴僕,那你在此地又想当什么,白吃白喝吗?」 易和泽沉默不语,他知道徐管事并不是真的在问他,况且无论他说什么,恨他入骨的徐管事都不会想听的。 徐管事眼睛一转,又发出浑浊的笑声:「那好,不过这院子老朽另有用途,之前易大少爷的房间还空在那呢,就请先回去那儿暂且歇歇吧。」 「还有你,水碧,你在此地长大,如今也该为天华出力了,这就随老朽走吧。」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