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食。 夜里的风很凉,即使冬天来的晚了些,深秋的寒意依旧像细细密密的针扎进皮肉里,他裹在厚厚的披风内,提着掌灯,勉强抵御着那股寒冷。 至于绵球儿,吃饱后便趴在火盆附近睡着了,全然不顾忌还圆呼呼的肚皮。 裴明苍走在他斜上边的位置,他并不怕冷,依旧是来时的装束,薄薄的衣裳底下蕴藏了强大的力量,从易和泽的角度只能望见他宽阔的背脊还有如墨的黑发,间庭信步,从容地走在前方。天上一轮冷月,几许稀疏的星子,连裴明苍的身形都被夜色掩盖的略为模糊。 他们之间,无话可说,这样的寂静却也不难受,易和泽想,这似乎是第一次这般和平的、没有任何痛楚、没有一丝仓皇的,与裴明苍走在一起。 水碧备好了药浴所需的材料,等他胃不再那么难受,便被带过去泡在药桶里,这是凌云深吩咐下来的,自他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都结痂,不再出血后,他每隔三天就得泡上一次。 又将身体清洗乾净后,他顶着湿漉漉的长发走了出来,惊讶的发现裴明苍还在,似乎也洗过了,只穿了件里衣,外头罩了一层披肩,见他出现,黑眸斜了过来,淡淡瞟了他一眼,声音依旧沉稳而带了点冷意,要他坐过来,就拿了布巾帮他将头发绞乾。 他圆睁着眼,弄不明白主上又想做什么,只好乖乖地窝在裴明苍身前,两人挨的极近,几乎能感受到后方散发的热气。 裴明苍手头劲道极足,他武学走刚猛一路,辅助纯阳的内力,收放自如,很快就将身前这人的长发弄了九成乾。 他又捧起一綹发丝端详,不错,虽然这人还是极瘦,背后突起的骨头只有一层苍白的皮肤盖着,抱在怀里都硌手,说是吃撑了,那食量在他看来还是跟小鸟没两样,还不到他的一半呢,偏偏就能把那薄嫩的肚皮撑出个弧度来,也不知道这身体是怎么长的。 但即使如此,至少这头发已经相当乌黑,不似从前发尾蔫蔫透着乾黄,发尾捎上一点水气,更显得亮泽动人。 裴明苍使了个巧劲,一扬手就把人拋到床上,坏心眼的在听到低低的惊叫声时露出一抹笑,又把人按着,拿着药油将这人全身上下的骨肉都推揉了一遍。 赤身裸体,毫无遮蔽,易和泽半瞇起眼,药力的渗透让他极为舒适,那带着热意的手就这样游走在全身,彷彿骨子里都有簇火苗,整个身子都因此暖上三分。 「唔。」突然感觉到什么,易和泽苍白的脸染上一抹红晕,一点一点地蔓延到脖颈。 他悄悄的试图缩起身体,又将手偷偷覆在腿间,不安的紧紧合拢。 裴明苍却像是感觉到什么,一把将他翻成正面,拉开他的双手固定在身体两侧,幽深的黑眸静静注视着他的身体。 那上头,青涩的慾望正颤颤挺立着。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