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故意唱给我听的吗?」眼前男人语带讥誚:「你叫做阿喜对吧,有这么巧,前些日子撞到我,现在我才刚走过来,你就开始唱歌?」 「奴、奴不敢。」他匍匐在地,吓的只差没磕头了,天知道这是怎样的巧合,如果知道这债主会来这里,他绝对躲得远远的。 「哼,滚吧。」那男人似乎颇为厌倦,也不想再搭理他。 易和泽彷彿听见天大的好消息,连忙用尽全力,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地方。 *** 裴明苍神色漠然地望着那踉蹌离去的身影,那单薄的身子看上去抖抖瑟瑟,分外可怜,心里头一时不知是何滋味。 他底下再怎样也不至于如此苛待下人,那日他一时兴起,晨起练功后随意在山庄里散步,就见着那人摇摇欲坠,骨瘦肌薄,一手掩着鼻口咳嗽,一手还在扫着地的画面。 那人相当专心,连他走到身旁也没发现,就撞了上来。 恭敬的姿态、看见他如遭恶鬼的惊吓模样,勾起了他的疑惑,让人一查,竟是那夫妇的亲生儿子。 事实上,在他报仇雪恨之前,也就是那人还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时,他曾经去瞧过他。 少年穿着华美的衣裳,正将调皮的家猫从地上抱起来,浅浅笑着逗猫,乾净的气质,精緻的面容,漂亮的双眼如一汪秋水似的清澈无暇,看来剥夺了他全家性命的兇手不但心安理得的生儿育女,还教出这等柔弱如羔羊的孩子。 那眉眼间的慵懒间适让他升起一股强烈的慾望,他想看看少年狼狈惨烈的模样,想将这样的人拉入尘土里,再看看他是否还能维持那样清高的姿态。 他要让那个少年成为最低贱的奴僕,狠狠毁去那份高雅,让他只能做最粗重的活,任人折磨作贱,永无翻身之日。 想是这样想,然而那想法也不过一闪而过罢了,尤其是看了被逮回来、骯脏凌乱的一对兄妹后,更是失了兴致,他事务繁多,报仇雪恨后很快就将他们拋诸脑后,忘得一乾二净。 如今看来成果不错,徐管事做得很彻底,曾经眉眼间的灵动优雅早已淡成模糊难辨的影子,那个少年彻底变成了最卑微的下奴,只知跪下求饶,躬着腰做事,面孔还称得上乾净,面色却是不健康的蜡黄,只剩下那双因为脸颊没了肉而显得异常大的双眼,还有着几分当初的乾净。 明明已经十八岁,看上去却还像个少年,瘦小而孱弱。 照理来说他应该挺满足的,却不知为何的感到焦躁,尤其方才听到那微弱而忧伤的歌声,细细地自那因为乾燥而脱皮的唇瓣吐出,那张枯瘦的面孔闭着眼落泪,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,却在睁眼的那瞬间抖瑟如落叶时,更加烦躁。 原本的好心情急转直下,他一掌劈在方才男子躲着的角落处背后的大石,大步离去。只留下那石头,依旧纹风不动,一点声响也无,好一会儿后,又轰的一声,尽数化成粉末。 ※发现前面有些地方没改到,所以有稍微修一下。 这两天看了些很好看的文,因为心满意足,差点就没动力码字了(阿阿阿) 不过还是会把它更完的xd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