般没什么人,江松儿最喜欢在这个时间过来。 可是今天有人比她先到,进入更衣室的时候,她听见里面有人在打电话。 是顾筠的声音。 她那两道平眉当即蹙得很紧。 顾筠说:“行,你要是不介意就过来吧,也不用太紧张。” 江松儿放轻了步伐,不让对方觉察到自己的接近。 “对了余笙……你真的得放平心态,跟林嘉誉合作,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。” 江松儿眼瞳皱缩。 等顾筠放下手机,她便开口了:“你在和谁打电话?” 顾筠猛然扭头:“你走路怎么没声音!” 见她被自己吓了一跳,江松儿感到滑稽,讥然笑了:“你心虚啊,这么害怕。” “你真有意思……我心虚什么?我给谁打电话难道还需要跟你报备不成?” 其实,顾筠有点怕这个姑娘。从玄学上说,算是犯冲。 她总觉得江松儿气场很阴,像鬼片里假扮可爱小孩的女鬼,出场时伴随八音盒发出的舒缓旋律,怀里还抱着一只洋娃娃,仿佛人畜无害。 然而只要稍不注意,她微笑的樱唇便会直接咧到耳朵那去,变成一张血盆大口。 “你还敢说自己没有心虚?”江松儿把两只手都背在身后,娇滴滴的样子,“你抢走了原本应该属于我的工作啊,我那么想要得到的工作。” 顾筠一阵莫名其妙。 “哟,你还装呢,”江松儿又朝她逼近一步,“你把本该属于我的歌词,交给别人写了,不是吗?” 好家伙。 顾筠算是听出来了,这个女人是来找她算账的。 她反驳道:“就算没让你写,也不是我一个人决定的事。是大家一致认为你不适合,那首歌跟你的填词风格不搭。” “我喜欢突破,喜欢挑战,也擅长学习。就算我不行,难道你找的人就适合吗?” 江松儿乌黑的杏眼一眨不眨。 “明明写得很烂啊,作者不会是个大叔吧?只会意-淫爱情的那种。录歌的时候,我唱得都恶心了呢,好不容易才坚持唱下来的。” 顾筠性子直,平生最恨阴阳怪气,一听就来火,她动了怒,心里的畏惧反而被驱散了。 细细想来,江松儿确实对她怀恨已久。 作为出品人,顾筠会负责统筹所有的歌曲资源。 曾经有几首歌,江松儿很喜欢,她不想做团曲,而是想做她自己的solo曲。 她说,自己的队友配不上这些歌,只有她才能真正演绎好。 但是顾筠没答应,还让她好好认清自己。 “你能火,不是全靠你自己努力,和你的队友也有很大关系,你最好学会尊重大家。”这是顾筠当时说的话。 这些话,江松儿自然是听不进去。不仅不听,还就此和她结下了梁子。 后来,江松儿看中了什么歌,便会直接越过顾筠,自己去找高层要。有的高层心里没数,她撒了两句娇便昏头转向,纵容她的胡作非为。 这些烂事给顾筠的工作增添了许多麻烦。好在她最擅长解决麻烦,一次都没让江松儿得逞。 顾筠说:“你这么不爽,又喜欢越级找领导,以后你直接去跟公司高层说,让他们开除我。你要是能把我整走,我算你有本事。不用在背地里跟我叨逼这些屁话。” 她与江松儿擦肩而过,故意狠狠撞了对方的肩膀。 江松儿暗暗咬着牙,没有做声。 顾筠走后,她琢磨起电话里提及的那个名字。 余笙。 余笙是谁?是男是女? 为什么能跟林嘉誉合作? 这个人,配吗? - 余笙已经在出租屋里整整宅了七天。 跟林嘉誉达成合作以后,为了不被任何人打扰,她又一次离开家,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里。为此,她爸又给气得够呛,扬言要和她断绝父女关系。 但是这回,她可没有时间去哄自己的父亲了。 七天,她产出了三首成稿。 然而这三首词背后是无数个写了又删的文档。她打字太多,腱鞘炎犯了,手指疼得睡不着。 连续几天睡眠时间不超过五个小时,余笙的身体有些撑不住,偏头痛的病状很严重。 但是写好词后,她没有第一时间看病吃药,而是选择立即将文档送给林嘉誉。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