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,这种口音即便在美国也不是很受欢迎。 容易让人联想到美剧里金发碧眼的做作靓妹,穿着一身死亡芭比粉。不少人认为这口音不仅婊里婊气,还很俗。 算是美国版“夹子音”。 她一直在改,但是多少还残留了一点。 不过,余笙没和林嘉誉说这么多。 受到父亲的严厉教育,她不会对不熟悉的外人提起家事。 “老毛病?”林嘉誉问,“你是指什么?” 见他一头雾水,余笙只是掐头去尾地提及一桩旧事:“那个,中学时我经常被同学嘲笑,他们觉得我讲英语很装,听着恶心。” 中学时期,有的孩子还不太懂事,小团体抱起团来像个刺猬,然后就在学校里横行霸道,到处扎人。余笙也没能幸免。 林嘉誉听后,冷不丁地淡淡说:“不觉得恶心,我很喜欢。” “……哎?” 他说得理所当然,澄澈清亮的眼睛锁住她,她被盯得莫名心慌。 他又道:“其实你的发音更像纽约人,但是元音说得很饱满,我才问你是不是在加州生活过。” 余笙扯了个谎:“没有没有……谢谢你的安慰。” “别误会,我没安慰你。” 她一愣,侧目看着林嘉誉。 他的表情没什么起伏,他只要不笑,总是透出一股疏离缥缈的气场,让人感到他和自己离得很远。 可他的语气十分肯定:“那些人只是嫉妒你罢了,你不用在意的。” 余笙发觉,林嘉誉不是一个特别会共情的人。 听了她的故事,他的反应可谓冷淡,连一丝一毫的同情都看不出来。 可能他的热情和敏感全都给了音乐。 但是,这样就很好。 余笙反而感到自己被对方平视着,不自觉地,重新挺直了腰杆。 林嘉誉微微偏过脸,与她对上视线:“而且你的声线不错,你唱歌是不是很好听?” 余笙哑然失笑:“……我严重跑调,从来都不敢去ktv。” 他屈肘托腮,扬起了唇角:“下次和我去,我唱给你听。” 他清冷的眼睛里晕开暖色,像晨光落在极地的雪盖上,蒙着一层光。 那认真的神情不像是开玩笑,余笙的嘴张了又合,没能出声。 她攥紧手指,悄悄做了个深呼吸,才慢半拍地回答道:“好啊,我会期待的。” 她听出自己的声音有点抖,不禁一阵懊恼。 今晚,好像太紧张了。 余笙从小跟着父母出入各种大场合,见过太多有权有势,有钱有名的大人物。 她早已练就不怯场的本事,不管见谁都能坦荡镇定,脸不红,心不跳。 唯有这次和林嘉誉独处,精神一直没办法松弛下来。 为什么呢? 余笙想不通。 这个级别的明星她又不是没见过。 小时候过生日,母亲带她去见她最喜欢的演员,她都没有这么紧张。 所幸,其他客人也开始进场了,嘈杂顿时填满这间剧场。 林嘉誉也低头看手机,好像在看什么人发来微信。 熊怀:记得带口罩! 助理连着发了几个跪地磕头的表情包。 无奈,他乖乖掏出口罩戴上了。 之后,又自觉地用前置摄像头自拍一张,给熊怀发了过去。 林嘉誉:满意了? 助理马上发来一串呲牙笑。 熊怀:你和余小姐今晚真的不回来了吗? 林嘉誉:谁说我不回来? 那边,熊怀没敢吭气。 但他猜也猜得到。 林嘉誉:少听迟渊瞎说,听完音乐剧我就回去。 熊怀:不回来也行……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