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靠着圆桌滑到地上。 她静静看着食堂里的景象,感到自己和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。 有女特工换上了漂亮的小礼服,在舞池里转圈,裙摆飞扬,成了所有人视线的焦点。有男特工熨了一下午的西装,细细打理了几个月没剪已经很长的头发。每个人的脸上,都洋溢着喜悦。 朗姆被抓,组织即将覆灭,天大的好消息,为什么不庆祝呢? 不开心吗?不快乐吗? 她又拿起一块蛋糕,机械地往嘴里塞。 胃沉甸甸的,她感到现时的一切都和她无关。所有人都在往前走,只有她被留在了黑暗痛苦的世界里。她已经破碎了,被组织摧毁了,被孤儿院摧毁了,被琴酒摧毁了,被福万摧毁了,被卧底摧毁了,被警察摧毁了。 她被永远困在了过去。 痛苦压弯了她的脊梁,创伤如此之大,已经彻底改变了她。 她再也走不出来了。 她感到心在流血,泪水在眼眶里积蓄,她匆匆离开了食堂。 本堂瑛海终于找到了用来兑伏特加的橙汁,提着已经空了一半的1l大瓶去找爱子时,发现爱子已经不见了。 她疑惑地四处张望着,挤过群魔乱舞的男男女女,走出食堂,左右观察着。 走廊里只有刚刚结束任务的特工,从外面回来,大声抱怨被耽搁了,没能及时参加晚宴。 本堂瑛海转身回到食堂。 赤井秀一跟在同事身后,从拐角处转出来,就看到本堂瑛海进入食堂的身影。 “不知道现在还有酒吗?”同事有些懊恼,“早上听说有晚宴,还期待能和美女跳个舞呢。” 赤井秀一走到门口,看到本堂瑛海把橙汁瓶放回桌上,若有所思。 “赤井,快来。”同事对站在门口的赤井秀一招了招手,“今晚不醉不归。” “你们先去吧。”赤井秀一说,“我还有些事。” 同事瞪大了眼睛:“不会吧?今晚你还有工作?怎么尽逮着你一个人剥削啊?” 赤井秀一笑了笑:“不是工作。” 然后他就朝走廊的另一头走去。 爱子躲到房间里,背靠着门,抱着腿坐在地上。 只有这个姿势,最能给她安全感。 泪水静静流着,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,但她就是想哭。 心皱成一团,她把头埋在双膝之间,感到好难受好难受。 嘴唇颤抖,却说不出什么话来,也没有人可以对话。没有人理解她,每个人都那么快乐、那么优秀、那么努力、那么乐观,只有她,阴郁、脆弱、敏感、自卑。 即使朗姆被抓,即使组织覆灭,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? 太晚了,一切都太晚了。 被划开的毛绒兔子无法缝合,即使针线活再好,也会留下一条长长的丑丑的疤。 就像她。 她摸着自己左手腕的疤,摸着自己右手腕的疤。 光明和黑暗都狠狠伤害过她。 她讨厌这个世界,她讨厌她自己。 创伤发生,就不会消失。痛苦永远在那里,不会变少,只会越来越多,在别人的快乐中,在别人的不理解中,在别人的无忧无虑中,在别人克服痛苦的成功中。 泪水滴滴答答地落下,地板冰冷,门板冰冷,熨帖着她的屁股她的后心。她坐在地上,抬头看着高高的天花板,感到自己如此的渺小,就像一只蚂蚁,被这个世界的恶意轻轻一捻,就死掉了。即使她侥幸地捡回一条命,也半身破碎,苟延残喘,无法再活成个人样。 但门被敲了敲,门板震颤,带着她的心也震颤起来。 “爱子,”一个声音响起,“你在里面吗?” 睫毛颤动,又滚落几滴泪珠。 那个人靠着门板坐到地上,手心贴在门背上,似乎在感受她的存在。 “你怎么了?要和我聊聊吗?” 她咬着牙,不出声,但眼泪如泉水般涌出,顺着脸颊滑落,滴进她的衣领里,滴在她的裤子上。 那个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,只好把头靠在门上。 一门之隔,他盘腿侧对着门,静静看着门框,而她双腿屈起,用手胡乱擦着脸。 过了一会儿,他问:“你吃过晚饭了吗?” 她还在哭,肩膀一抖一抖的,压抑着抽泣的声音。 没有得到回答,他就自言自语:“我还没吃。”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,他站了起来,隔着门对她说:“我去拿点吃的,等我一下。” 等他再回来时,她已经靠着门睡着了。 他就坐在门外,自己吃了起来。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