耽搁,眼前粘了汗和泥也顾不上擦,直接道:“姑娘、姑娘不见了!布善公公和侍卫找遍了整座王宫都不见姑娘的身影,有人说见到姑娘上了宫墙。但墙下护城河水流湍急,姑娘…姑娘她…布善公公已经派人去…捞了…” 心惊胆战说完最后那两个字,小内侍扑通又跪下了。 眼前遂然罩下一片血色,赫连司腿上一软,身形猛地晃了晃。 石忠及时上前将王上扶住。 怎么会…怎么会…他才出宫了不到一天的时间。 待眼前可以视物时,他推开身边围上来的人,奔出了军营大帐。 “王上!” “王上!” …… 众军将领拦他不住,纷纷跟了出来,大敌当然,王上这是要回宫不管了? 可没人敢真的上前拦王上,没有人不害怕那个周身散发出凛冽杀气的王上。 鲁尤敢! 大不了一死,也算是进了忠臣的本分,为国捐躯了! 鲁尤挡在赫连司面前,跪下,“王上!梁军不日便要打来了,一个女人而已!您不能走啊!” 赫连司以迅疾之势抽出身边侍卫的长刀,没有一丝迟疑的逼上鲁尤的喉颈。 “鲁尤孤王告诉你,文易不是’一个女人而已’,她是老子的女人,她是老子的命!滚开!” 鲁尤被一脚踹翻在地,眼睁睁的看着赫连司上了石忠早已准备好的马。 咬咬牙爬起来迅速吩咐一番,跟了上去。 一个时辰后,赫连司在宫门口见到黑压压跪着的一面人影。 天色太暗,只凭几个火把便能看清他们个个浑身湿透。 前几日暴雨,护城河水位高涨,一个浪花打高,暑气就这样被卷走,将王上的心冻透了。 王上疾马狂奔回宫,想见到的必然不是这群人。 他们所有人,这座王宫,这座城,这个国家,所有的人,所有所有的人——都比不了他的崽儿! “找!给孤王找!找不到你们所有人都要给她陪葬!” 王的怒席卷了王宫的夜,又一个浪花跳起,裹着红色的发带砸向宫墙,瞬间摔个粉碎… 十日后。 赫连司负手立于宫墙之上,手指间露出一小片红。 护城河水位褪去,安静乖巧的模样像个待字闺中的小姑娘。 但肯定不是他的小姑娘,他的姑娘平日里胆子极小,可却敢跳河。 他王宫的宫墙极高,赫连司只是向下看上一眼,都要晕上半天。她那样丁点大的人儿,怎么敢,怎么就敢,跳下去了? 崽崽,你怎么敢,你怎么忍心,扔下叔叔一个人! 男人的眼圈几不可见的红了,他痛苦的闭上眼,两腮肌肉频频抽搐,咬紧牙关极力压制着唇角的抖动。 手心的那条发带轻的几乎没有存在感,只有紧紧的攥住,他心爱的女人唯一留给他的东西。 十日间,先布善也似老了几岁,他不忍见王上这般,轻声问道: “王上,可还要继续派人…打捞…?” 男人深吸一口气,嘶哑道:“捞。” 河水太冷了,叔叔带你回家。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