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吼叫声激起周边飞鸟惊起,山林骤然间活络起来。 小石榴把箭架起来,拉着弓对准洞口,忽明忽暗的深处好似有什么大型野物,彭媛从腰包里掏出手电,打开开关反手握住,戒备身子准备行进,朝两条狗下令。一声令下黑崽们冲了进去,一前一后扑在一团拱起的草堆上,然后咬住什么往外拖。那东西一开始拼命挣扎,使劲扒动草堆往身上埋,后面应该是知道招架不住,蜷着身子任由拖拽。 制住这边后彭媛二人便跟近了,手电照在那坨蜷缩上,隐隐约约是个人形。彭媛举着刀靠近,拿刀柄戳在破败的布料上,喝声道: “抬头!!” 她连喝三声,寄希望于懂得防卫姿势的动物不是丧尸或者生出智慧的什么物什。那家伙在威逼劣势之下缓缓伸出脑袋,因为脏污而打结的头发粘着许多落叶,皮肤泛黑且满面油光。待它露出半张脸和一只紧闭的眼时二人松了一口气,喝停还在拖拽的黑崽,试图和那勉强算作人的乱七八糟玩意沟通。 “是幸存者么?我们是非感染者,举手示好就放过!” 那人从脏污之下缓缓举起双手,两只狗松口。觉察到被释放,黑人立马从地上弹起,踢蹬着又蜷到草堆上,十分戒备。光源紧随其后照着它,让它在黑暗中无处遁形。一切隐入安静后,草堆里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。有东西在奋力且动作缓慢地往外爬,直到一只黑色的狗爪露出来,两只黑崽一下又扑过去。母狗刨了两下,用嘴咬住小黑的颈部将它带了出来。 小黑伤了只前腿,被人潦草的用树叶了起来,嘴上用细藤捆住,只能发出虚弱的哼唧声。 “狗是你捉的?” 那人抬眼,看到煞白的光又慌忙用手挡住,彭媛将手电对在窑洞顶上。 “你会说话么?” 继续试着沟通。很明显这也是个非感染者,只是受到惊吓且尚在惊恐中,没法及时回应彭媛的问话。 方才因为气氛紧张,两人都没注意到周遭环境,现在暂时解除了危险,便注意到洞内有一股很浓的腐肉气味,伴着不新鲜的血腥,冲得人头发晕。彭媛歪着手电在四周照,窑顶还算高,洞里一览无余,除了草堆之外,中间她们站脚的地方因为地势低的原因有不少积水,积水旁有少量小型兽类的皮毛骨骼。因为气味难闻,吸引了不少活跃在春冬的食腐昆虫。 彭媛有些疑惑。这人虽然瘦削但身形高骨架大多半是男性,末世之下怎么也懂得些求生之道,不会连简单的钻木取火都不懂。可他这方寸栖息地却连一点碳堆都没有,整个人像是疯癫了,问什么话也不答。 照理来讲,她们寻常若是遇到幸存者,要么二话不说上来就抢夺主权,要么双方示好互相打探。这个人好像是受到什么刺激,对两位女性的入侵也表现出极其的害怕,毫无领地意识。 “它不说话我们就走吧。” 小石榴始终紧拉弓箭,声音略显紧绷。彭媛感受到她的担忧,上前抱起小黑,两人走出窑洞。她们在箩筐里垫上一层厚厚的树叶,给小黑用树枝和布料重新固定伤处,再把它抱进筐里,背着原路返回。 一只狗子殿后另一只带路,偶尔林间躁动,狗朝身后的远处吼叫。彭媛只当它们驱赶示威,观察一番没有任何动静之后便不管不顾地反程。 回家之后先是给小黑做了紧急处理,发现其左前腿脚掌几乎粉碎了,皮肉连着筋,血肉模糊,几乎是保不住了。只能用一根绳子绑在伤处上部,将生肉和腐肉阻隔,等待自然坏死脱落。 受了惊的黑崽躲在窝里,它的家人陪伴左右。彭媛在屋内讲她俩出去寻狗的所见所闻。说到那块巨型“猎坑”,白络来了兴趣,打了个响指: “大概是少数民族斗兽场?周围是否有聚居地?” “确实有,约摸上百户人家,房屋密密匝匝。” 语气说不上恐惧,但隐含了这样的世道下,幸存者对一些“聚集地”的阴影。人多的地方不仅是非多,病毒也容易传播。尤其在她们生活了几年的小村庄,竟不知周围有那么大一座村落,存在着潜在的危险。 “里面只有他一个人的生活痕迹么?” 听她二人说那野人蛮子,觉得事情蹊跷。正常人如果没有基本的生存技巧,绝不会活到现在。 “应该是,头发像烂拖把一样,衣服打柳,裸露在外的皮肤很黑,最奇怪的就是他的眼睛。” 彭媛说着口干,捧起桌上的水杯咽一口水。 “我灯照到他眼睛,恍惚间好几次看到他瞳孔反射绿光,像是…” “像是兽眼。”白络抢答。 “对!”她二人异口同声。 “确定没有感染?” “大概确定,因为他对我和小石榴并没有攻击性,也能听懂指令,体表也没有明显的异变特征。” “怕被他跟踪我们还特地绕了远路。” 白络一众很清楚,即便绕了路也无法排除被追踪到的可能,彭媛的一番话并不能减轻她们的戒备。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