吼叫,一边吼叫一边往后退。意识到可能在白天遇上了野兽,白络把齐案眉往身后一挡,示意她把砍刀从框里拿出来给自己,自己则是把随身匕首往后一递,耳语小心。 伏低身子,安抚小狗们不要叫,四周安静,那东西似乎不止一只,远远可见有七八只。它们体积不大,通体发黄,正围着一头水鹿撕咬。那水鹿似是知道自己已经逃不出死神,小声哀鸣,被捕食者们贪婪的嘶吼声掩盖。那群豺将水鹿的内脏 掏出,顺着腹肉撕咬,很快就把那头成年水鹿瓜分一尽。 豺吃饱后跑进山林更深处。她们两人叁狗这才从远处起身,抄着家伙小心翼翼靠近。鹿身还残留不少骨肉,周围血肉模糊,鹿眼睁的大大的,朝着一处山石。白络顺着它的视线看过去,发现一只受惊的小鹿跪趴在石山,见有人靠近想要站起来,却几次站立不住又倒下。它的腿应该是在被捕食者追赶途中意外受伤,水鹿妈妈为了保护它牺牲了自己被豺群撕吃。 这个小家伙似乎刚出生没多久,身上还挂着胎膜。刚刚学会行走就遭遇了不幸,没有成年鹿的保护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森林法则下也活不了多久。 白络上前抱起它,用布条帮它把受伤的腿包扎起来。伤口很严重,深可见骨。包扎完抱起它放进框里。 “不知道能不能活。” 人类既有向往强大又有怜悯弱小的天性,白络深谙其中道理。 “它活不了又会是我们的盘中餐。” 世界法则本是如此,何况末世之下。 两人给小鹿在猪圈旁用干草堆了个临时的窝,用绳子把它栓住,给猪喂啥就给它也喂啥,刚开始胆子小缩在角落,喂的草也不领情。后来开始吃几口了,但已经没什么生气了,没熬几天就死了。白络只心疼了一会就差齐案眉给她搬家伙,嚷嚷着要吃烤全鹿。小小一只鹿供她们两人叁狗吃了个痛快。 舂的米装满了两大缸,已经可以度过漫长的冬季,剩下的稻子便可先储存起来。她们至此又吃上了香甜的米饭,喝上了可口的米粥。 霜降之后山里又添寒气。白络睡觉不斯文,齐案眉被冻了好几回。这一次尤其严重,早晨烧得连床都起不来,整个人像烫熟的芋头。白络担心坏了,一边照顾病人一边嘴上道歉。齐案眉被她吵的烦,带着病哄她,让她进来一块躺会儿。 发烧的人畏寒,白络一上床就被人拥进怀里,滚烫的皮肤隔着布料贴着她,心中愈发自责。明知道这人体质虚弱自己还跟她抢被子。 “我们明天弹棉花吧。” 她想把之前那些,从农户家里找到的旧棉被拆了,重新翻一边,再弹个更厚更大的被子。齐案眉脑袋昏昏沉沉的,只听到她说弹棉花叁个字,嘴里噗嗤一声,竟唱起了奇怪的歌。 “弹棉花咯~弹棉花~半斤弹成八两八~” 生着病口齿也不清,但是调子居然完整。白络被她逗乐了,但一想到这人虚弱的气若游丝,心又跟着揪起来。抱着她轻拍,在耳边哄着,祈祷这碗姜汤能起作用,让她快点好起来。 齐案眉这一觉睡到了晚上,她一下午的梦境里都是弹棉花的声音,这会醒了也是被弹棉花给吵醒的。她推开大屋的门,外面天还没黑,院子里是白络真的在弹棉花。她身上背着一个奇怪的工具,手里在空中来来回回敲打着什么,席子上的棉絮变得蓬松。 见她醒了白络停下动作递过去一个关心的眼神。 “身子还难受吗?” 齐案眉对她笑笑,摇了摇头。 “过来过来。” 白络指着身边的板凳,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,眼里是轻松之后的调皮。 “还记得怎么唱不?” 齐案眉一时没明白,睁着一双眼望着空气思索。 “看来烧是退了,人也傻了。” 说完便自己开起了嗓,学着记忆中的调子,稀稀拉拉唱完那几句。她一开嗓齐案眉就想起来了,记起睡前闹出的糗,不过听到她的歌喉,又不觉得自己的糗有多糗了。 “这么样?” 白络衣服求表扬的语气,手里弹得更欢快了,棉絮满天飞。 “嗯,好好…笑。” 白络真的爱死她一本正经开玩笑的样子了,像一只被自己驯服的温顺的小猫。她忍不住俯身想亲亲她,却被这只看起来温顺的小猫躲开。 她从板凳上起身,脸颊泛着红,嘴里嗫嚅着不行然后走进了厨房。等她回来时脸上携着水迹,额前的发湿了一块。探着身子主动凑到白络面前,示意她可以亲自己。白络高高兴兴给了她一个吻。 ——— 给我们姐姐冻生病了还怎么跟你生宝宝啊崽 今天被络络唱的《弹棉花》洗脑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