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,跑到盈川跟前,“姑姑,寒山长老厉害不厉害?” 蜀山传承千年,对道法的钻研为修真界所推崇,是当之无愧地第一大派。 潮水兴衰涨退,蜀山亦不能逃过衰竭的命运。 盈川缓和情绪,轻声答,“寒山长老博学多识,为人忠厚精诚,为蜀山派威信深厚的长老之一。” 直到他说,蜀山应该议和,不再作战。 宛如一阵寒冰将蜀山高涨的火焰砸得稀烂。 求和,无异于是说要投降。 已经流尽的血,将要上供的蜀山资源,还有屈辱,愤怒,种种权衡置下,寒山长老干净的衣裳沾满了最不洁净的东西。 他跪下,围观的人高叫着,“叛徒。” 盈川记得他眼里的泪,周围有人动摇。 随即被更大的呼喊声淹没,他们说,那是他背叛蜀山以后,悔恨的泪水。 盈川不信。 寒山长老并不能从书中出来太久,他消失以后,盈川好像一尊石像。 “姑姑一直没有牵挂,心里边空荡荡的。” 小婵落了口气,羁绊,她大约体会得到那是什么滋味。 最开始,她还没到公子身边前,在院里和其他人一起受训。 府里头并未分家,老太爷的儿子多,小一辈的公子更多。 朴新排行第五,带她的那位姐姐小梅在二公子那里当差。 那时候正值二公子书院放长假,见小梅说话有趣,性格活泼,很有些意思,总爱逗弄她。 二公子比五公子大三岁,他个子极高,人清瘦,人前端正有礼,私下里却活泼。 小梅自恃本分,怎敢和公子顽笑。架不住二公子一天一天的不同对待,不免心动。 夫人常常站在书房外,看一眼二公子,心满意足地笑,“二郎好学。” 二公子的确上进,废寝忘食,挑灯夜读是常有的事情。 他的那点耐心和温柔才显得可贵又罕见。 二公子去书院上学后,难得回来一次。 年后,俏郎君忽然变脸,要些时间考虑两人关系。 小梅精心打点好衣食,挑亮烛火。 她怯生生地站在桌前,许久不见,小心翼翼地和他说话,“公子,你想好了吗?” 她来要那个答案。 “为什么总是要答案,没有就是有。” 小梅怔愣,看他冷淡地脸,听他冷冷地说事务繁忙,无心儿女私情。 小梅流泪,想要逃走。 二公子却将她抱住,怜惜地擦掉眼泪,安抚道,“我如今课业重,家里的事情也多,不想沾染情爱,你等我到年末吧。” 小梅信以为真,那等吧,只是他少有搭理她的时候。 没有踪影,没有音讯,患得患失,院子里的事情少了一半,她便总是整日无聊。 小梅不是耐得住性子的人,她大胆地问,“公子,你若是不想要我在这里,便打发我走吧。” 二公子只当没听见,依旧沉迷别的事情。 小梅说得多了,心灰意冷和不甘反复纠缠到不堪承受时,二公子就忽然回神,像才发现她一样,拥抱一下,然后叙述自己的繁忙。 小婵眼见着小梅姐姐消瘦,她是开朗的性子,说话爽利。 那时候仍旧爱笑,光影一转换,她抬起脸,眼里带着泪花。 二公子三不五日回来一趟,小梅的笑,一时惆怅,一时娇羞。 小婵不解,二公子繁忙,心绪不佳与小梅姐姐有什么干系,那又不是姐姐带给他的。 小梅和小婵先开始说很多,渐渐便不大说了。 两个月以后的一天,小梅向小婵告别。 “小婵,我以为权衡利弊后的一点真心才是人,我还想不明白,只是换个地方待未必不好,你要好好的。” 小婵泪眼朦胧,小梅待她真心,多有关爱照顾,她私心觉得小梅姐姐值得最好的男子。不过,如果二公子就是小梅姐姐以为最好的人,那她就希望二公子也一样珍惜姐姐的真心。 好在平城大乱,小梅姐姐已经离开。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