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个屁,我刚才是忙晕了,这几天事情多,脑子都不好使了,赶紧回去跟书记说一声,让他告诉大家,意外流产的也算。”他凶巴巴的说。 我朝他吐吐舌头,忙着跑回去找书记。 书记不敢齐阳发火,但我看我自己过来,却把我数落了一顿,说是不早说,让他又要跑一趟。 等我从书记的魔爪挣脱回到家里时,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。 院子里没人,我走到瘸子的房门前听见齐阳正在说话。 “我跟你说了这么多,你咋一点反应都没有呢?”他埋怨说,“我可跟你说,现在丫头都会跟我撒娇了,你要是再不醒过来,家里可就彻底没你啥事了。” “你刚刚睡着的时候啊,丫头跟我待着小心翼翼的,生怕我生气,现在啊,又开始跟我顶嘴撒娇了。”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得意。 我在门外听着,嘴角慢慢的扬起,现在我真的把他当成了师父,当成了能依赖的亲人。 “师父,我回来了。”我大声说。 他在房间里应道:“行了,去休息一下,然后画几张往生符。” 本来我对齐阳这种把人召集起来问话的做法根本就没抱希望,可谁想事情竟然出乎意料的顺利。 刚吃完中午饭,就看见村头张二嫂扶着她弟妹杜鹃走进来。 两个人还拿着一个小包袱,互相对望一眼,杜鹃向前走了一步。说:“今天齐先生口中的孩子,应该是我的。” 我差点从地上掉下去,杜鹃有孩子了?我记得她还没结婚吧? “怎么回事?”齐阳淡定的问。 杜鹃看见齐阳没有任何嘲讽的表情,这才自在了些,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。 “我跟杜海是从小一起长大的,一起在县城上高中,后来慢慢的就在一起了,但是我家里不同意,他们是想要让我上完高中,给我找个家境再好点的,我的话根本没人听。”她伤心的哭着。 “去年暑假,我爸妈逼着我相亲,我实在没办法了,就跟杜海一起跑了,在县城住了一个多月,想着生米煮成熟饭后我家人就会同意的。” “可谁知道就在那期间杜海出去打短工挣钱出了事,人当场就没了,家里人知道后把我接回来,当时我已经怀孕,在五个月的时候,我不小心摔了一跤。孩子也没保住。” 她哀哀戚戚的哭着,“我本来想给他留个后的,以后就带着孩子一起过,真的没想到孩子会出事。” 看她哭的说不出来话,张二嫂接着说:“这事说出去不光彩,所以村子里除了我们两家人都没人知道,孩子没了以后也没法光明正大的下葬,我婆婆一咬牙,就把他扔进了河里,想着夏天发大水,该冲走的也就冲走了。” 我听得有点热泪盈眶,脑海中都是一对互相爱慕的有情人被现实拆散的唏嘘。 齐阳听后却很生气,“这怎么说也是条生命,你们就算不能光明正大大的下葬,找个地方埋了不行么?为啥一定要扔进水里?” 张二嫂满脸通红,嗫嚅着说不出话来。 杜鹃冷笑着说:“我妈迷信,说横死的孩子不干净,扔进水里可以镇压住他的怨气。” “屁,水乃阴物,扔进去只会让孩子困在里面出不来。”齐阳骂道。 杜鹃噗通一声跪在地上,哭求道:“齐先生,这件事说来说去是我的错,把孩子扔到河里真的不是故意的,还请您帮忙,让他安心的去吧。” “起来吧,以后切不可如此胡来。”他叹口气,把杜鹃扶起来,说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