位置,我的位置,不是你的,我要吃早餐,快要七点了,点要准时去散步,散步完八点要给医生看病,十分鐘内吃完药,下一个去厕所要三分鐘内完成。」 湛路遥站到旁边去,把位子让给薛慕声,好让他执行待办事项。 一股噁心感从滚烫的胃袋窜上,湛路遥不知道昨天喝了多少,他不大记得自己是否说过奇怪的话,记忆像一张白纸,没有记录下酒后发生的事件,不过从陆竞宸看他的眼光,大概自己把秘密都说光了吧? 陆竞宸一副杀了人似的表情,瞪着湛路遥说道:「别说了,小兄弟,你的妻子在天之灵,会保佑你快点找到下一春的,对象一定要我家少主外,这样我才会祝福你。」 「我昨天到底说了什么啊?该死,我干嘛要喝酒虐待自己!」湛路遥懊恼地搓了搓颈部,对方却不引以为意,继续说:「你该庆幸你不是醉后乱性,或者变成接吻狂魔,否则你早上醒来会发现自己变成蜂窝。」 湛路遥听了双臂交叉于胸前,本能做出防身的举动。 间杂人等终于一个个走出厨房,其他人仍在睡梦之中,不过差不多再两个小时半会出现,湛路遥坐在薛慕声的前方,看他一个人用勺子笨拙地挖起一口麦片,一边配牛奶喝入食道,不时有麦片掉在牛奶盒旁,满嘴残渣,湛路遥忍不住拈走他嘴上几粒麦片,舔了舔手指说:「吃东西别发呆!」 薛慕声脑中听不进去任何话,沉静于一句在意的话「你的妻子在天之灵,会保佑你快点找到下一春的」,他不知道原来一直在他身边的湛路遥早已结婚,有了妻子,难怪会一直把他当成长不大的孩子看待,再说他们本来也没什么交流,他不是不知道湛路遥会待在身边,纯粹是因为音乐的联系。 要是连音乐都没了,湛路遥还会选择跟在他的身边吗?薛慕声把汤匙放下,拚命敲打闷痛的胸口,一股怪异的感觉纠结成团,视线湿润而模糊,耳中响起了几个细碎的声音,冰冷的黑色音符散落在空中,不知道被什么外力袭击,一个个在他眼前碎裂开来,他爬到桌上,翻倒白色的牛奶,七彩的麦片撒了出来,嘶哑吶喊道:「我只有音乐了,不要离开,快点回来,我们快点完成只属于彼此的乐曲啊!别离开我,拜託,求求祢,别带走我最爱的音乐,我的琴声,带走了,我就什么都不是了……」 湛路遥听不懂薛慕声这句话的意思,双手握着他的脚,不让他继续往前走,因为前面就是桌缘,太过去那边的话,会受伤,若是伤到指尖或是手臂,对于一个小提琴家来说都不太好,一点点小伤长了奇怪的茧,都会让琴音变得与以往不同。 薛慕声捧住最后一个空中落下的音符,是四分音符,不带曾时线的四分音符是组成乐曲的基本要素,彷彿是他跨像音乐的第一步,感受到音符慢慢失去温度,乾燥而沉黑,他挽回不了,四分音符碎裂成灰的那一刻,他跟着断了线,如琴弦过度使用那般松开来,倒在骯脏的桌面。 四分音符碎裂,灵魂也跟着变得不完整,腐蚀出许多空洞,顽石般的心脏受到外来压力而產生结理现象,薛慕声双目失神地注视湛路遥,只见那人把他搂入怀中,力道和衣服的触感都与昨晚的某人似曾相识,不禁联想到那一个吻如诅咒般,害他失去了所有。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