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一点印象都没有。安然退开兔子的怀抱,她起身下床,象徵性的喝了几口汤药,便去洗漱。 外头烈阳高掛,已是日上叁竿。兔子将安然喝过的汤碗收拾下去,她再回来时,安然已经穿戴好衣物,正要出外走动。兔子赶紧跟上去,安然听见动静,回眸一看,一抹白影踩着轻盈的步伐来到她身边,兔子顺其自然的牵起她的手,安然垂眸看了看,又抬眼看她,眼里流转诸多情绪。 安然并不挣脱,只是口头劝道,「芯妤,这是在外面,你这样与我拉手,是不是有些不成体同?」 「外面怎么了,千波夏嵐他们又不在,村民与我们沟通不来,还怕被他们看了去,大肆宣扬么?就是他们乱说,我们也不会承认,不是么?」 安然轻叹一声,兔子又说,「安然,是你让我不要拘束自己的,现在又觉得不妥,想要我含蓄些么?」 安然不语。她缓步而行,步伐踩得有些不稳,兔子看出她身体復原的速度极为缓慢,这对妖兽来说相当罕见,妖兽身强体健,就是受了伤,也不需多日便能好全,安然又是修练得道的九尾狐,理应比寻常妖兽的素质要好,这蛊虫能够在她体内寄宿叁年之久,未将她啃食殆尽,便是因为她肉体不似常人,能够快速恢復,这才能一直拖着。 安然如今这般,只能说明血蛊太过强悍,将安然内里掏空,蛊虫与她共存相依,现在蛊虫被排出体外,才察觉内里败坏,一片空洞。?这种不舒坦的感觉,若是放在人类身上,就是生不如死,他们大抵会恨不得早早咽气吧。 安然的状况没有辛崋严重,还有一线生机,兔子盼着她能快些康復,可谓无微不至。只是无奈还有萧渊这个伤患在,她作为萧渊的半个师父,不得不去关心自己的徒弟。若是凌天在此,她还能有个藉口推託,可昨日夏嵐和宋千波领着眾人重返墓穴,一边要给她寻丹药,一边帮忙云华採集族人的尸骨,她本来也想跟去的,可部落里不能无人留守,安然和萧渊状态不好,她一个人虽然看是完好无损,但夏嵐他们心知肚明,她体内蛊虫缠身,应当也得算上是位病者。既为病者,宋千波态度强硬要她留下,兔子被他们留下也并不恼,她可以叁不五时去探望安然,无人打扰,倒也不错。 安然要去探望猼訑,兔子在旁随行,护送她过去后,便又返身回去,时候不早了,兔子还要给萧渊换药。兔子叮嚀安然在此等她回来接她,安然好笑道,「我这么大一个人了,你还怕我会走丢吗?」 「当然不怕,就是担心你体力不支在返回的路上晕倒了,到时一旁无人求救,也没人听得懂你在呼喊甚么,很是可怜。」猼訑和丹烟齐齐靠往兔子身边,猼訑咩叫一声,似是赞同兔子的说词,牠们是兽类,感官敏锐,安然身体出了状况,是否严重,一看便知。 安然目送兔子离开后,她嘴角溢出一抹浅笑,猼訑咬着她的袖口,将她拉到自己居住的园子里,丹烟踩在安然肩头上,安然与牠们细说先前在墓穴中发生的事情。丹烟作为医者,高兴于安然身上血蛊除去一事,可惜她内丹被取,无法化形成人,不能亲口对她说声恭喜。 青鸟吱吱喳喳的飞上飞下,安然一手顺着猼訑身上的毛,一手朝空上探,青鸟轻巧的落在她指尖上,歪头看向安然,安然与牠对视着,忽然开口,「当时在墓穴时,有个节点我实在无法通透,为何芯妤不受尸人攻击?尸蛊喜食活体,尤其喜爱新鲜血肉,当时苏姑娘与她一起,尸人却像有所顾忌,不愿靠近她们。可在先前我分明瞧见尸人会攻击苏姑娘,到底有些奇怪,难道芯妤身上带了甚么尸蛊不喜的药草包么?」 「这也不对,那时我抱着她,未曾闻到她身上有甚么气味在。」安然沉吟半晌,脑内突然闪过一种可能,但她不甚确定,也无从确定,「难道芯妤她,也染上了血蛊么?」达拉之前对安然说过,蛊虫中有高低贵贱之分,血蛊生性凶暴,尸蛊畏惧牠,故而不敢轻易招惹。 话语一出,青鸟吓得从她指尖滚落下来,安然见状,赶紧伸手将牠捞住,这才没摔着。 「这只是我的猜想,并不能作数。血蛊珍贵,世间少有,芯妤又与千波他们一路,若是沾染上了蛊虫,不可能不知晓。许是,芯妤身上有别的秘密在罢?」安然如是说道,是想宽慰丹烟,也想安慰自己。 可悬念高掛,不得证实,又如何能轻易放下?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