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空位里去。 车子刚一停稳,车门就开了,穿着军装衬衣的女子跳了下来,一边打着电话,一边小跑着朝电梯口走去,身影从他的挡风玻璃前一闪而过。一名贴身的随从锁好车追了上去,替她披上了一件外套。 “没有脉搏了?怎么回事,不是说手术很成功吗?怎么突然就下病危……” 她焦急询问着,脚步的回声渐远,直到消失在楼梯间附近。 麻古仍然躺在座椅上没有动,脚高高架在驾驶台上,他半闭着眼睛,望着黑色的车顶,转动把玩着手里的匕首。 这是他来到外层区后第二次看到她,仍然只是匆匆一瞥。他渴望与她面对面,渴望让这个女人以真实的自己,用她玻璃般清澈见底的眼睛,直视着他。 “布谷……”麻古轻声念着这个名字,摸着自己脖子上的刺青,释放出这个埋藏在心里太久,始终让他不敢细想的人。 当年,麻古是从黑市贩卖人口的货车上把她劫下来的,她混在一堆成熟女人中,看上去不过是个未成年的少女,虽然五官清秀可爱,但消瘦而又发育不良的身材没有任何卖点,还留着大面积的可怕伤痕。因为是次等货始终卖不出去,麻古就把她暂时留在盗贼团里干活,帮一伙穷凶极恶的男人们洗衣做饭。 布谷身上的伤痕显示出她遭受过巨大的折磨,可她本人却仿佛完全不以为意。她永远活在孩子般的人格里,天真活泼,不忧不惧,带着一种纯真的残忍,用玩耍般的心态,积极参与着他们的罪恶勾当。 后来,她成了盗贼团里唯一的女性成员。所有“血布谷”的兄弟都喜欢她,把她当做吉祥物一般宠爱。但谁的喜爱之情也及不上麻古,麻古和她同吃同住,形影不离,比和最心腹的副手还亲密。 他为了布谷,不惜和全团翻脸。谁动了他唯一的妹妹,他就要谁死无葬身之地。 不知过了多久,死寂的地下停车场重新传来了脚步声。女子在随从的陪同下走出了楼梯间,她发迹凌乱,沮丧的脸上还挂着泪痕,不断用手指揉着眼睛。 “没想到真的就这么去了,太可怜了,连原因都不知道。” “总长节哀顺变,您先回部队去,善后的事情我会盯着他们做,一定会查清楚原因的。” “人都死了,查清楚也于事无补了,好好给他办个葬礼吧。虽然他还没正式入伍,但也是因公殉职,看能不能追授军衔……” 两人轻声交谈着朝车子走去,麻古缩在座位上,目光远远跟随在他们身后,远远看到他们进入了车子之后,他也轻轻发动了汽车。 一对一的单挑,他没有胜算,麻古十分清楚。 这个女人能够以一人之力,杀得黑市一个私人部队人仰马翻,丢盔弃甲。 她是安全局为了铲除黑市罪犯秘密送进中心区的武器,为了掩人耳目而混在那堆商品之中,却阴差阳错被“血布谷”在半道劫了过去。 这一切,生和死,都是命定的。她的目标不是他,可他费心尽力地送上门去,要自取灭亡。 黑色的军车从车位里滑出,沿着车道慢慢开了过来。 麻古握紧方向盘,脚紧紧靠在油门上,他早已观测好地形,提前挪了个最合适的位置。当军车开到停车场尽头,转了个弯准备从出口上去,前面有道闸拦着,车子不得不停下来刷卡,它便刚好位于麻古所在的通道正前方。麻古猛地把油门一脚踩死,发动机顿时发出巨大的怒吼声,身形庞大的运输卡车从冲出,加速狂奔而来。 灾难来得太过突然,司机急忙拉倒档往后退,却也来不及逃掉。在震耳欲聋的一声轰响中,轿车车身被可怕的冲击力整个撞到墙上,金属外壳脆得像纸一样皱起来,层层挤压成饼。 在撞上的前一刹那,麻古透过车窗看见了女子惊讶的脸,他们视线对上,她睁大的眼睛是记忆中那样干净纯真,问心无愧,像目睹了一场奇迹的孩童,没有任何丑陋的,卑微的恐惧。 那一刻他简直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