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齐梓的弟弟,大半个月前就来过我这里了,他竟然是一名监察官,还差点抄了我的家,那孩子是那么勇敢又单纯,一听我知道他姐姐的事,便赌上了整个身体与我签订契约,求我把所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。” 俊流瞬间就像触电般震动了一下,这是他真正始料未及的情况,并且如白肆所愿,他被突如其来的恐惧精准地击中了,这弱点就像他心头的针尖那么大小,经过他的重重掩饰,已经模糊得难以辨认,可是一旦曝光,轻易就能打碎了他的矜持。看着男人那并非善类的嘴脸,俊流咬紧牙关,不禁拉紧了手铐的金属链,“你要是真这么做了,我就算一辈子都呆在墨纪拉,也不会让你活着走出这个房间!” “呵呵,别紧张。我若是这么口无遮拦,这条命也轮不到你来要。”白肆托着下巴,暧昧地拖长声音。 俊流稍微稳住心神,心想这家伙应该没有说谎,如果齐洛知道了一切,估计早就找上门来闹个天翻地覆了,不会这么久都淡漠如常,连在他面前出现一次都不屑。 但俊流着实吓了一跳,事态就算没有到无可挽回的地步,也已经超出他的掌控范围了。他心跳紊乱了几拍,额上立时出了一层冷汗,本来以为早已习惯了这种压力,齐洛已经不会让自己这么动摇了,可漫长的时间过去,他仍然是那块无法愈合的伤口。 “你说他赌上了整个身体是什么意思?他和你签订的契约,具体是什么内容?” 心思既然被这个怪异的掮客看穿,俊流也顾不得掩饰自己的焦虑了,他已经预计到了最坏的情况。齐洛的脑子不比他笨,在他找到白肆的时候,就像咬住了真相的诱饵,那个固执的笨蛋,一定会一条道走到黑,已经不能妄想将他推离整个事件的核心了。俊流只是想知道,自己还剩多少时间,是否还能追上他。 “无可奉告。”白肆操起了一贯的腔调,“我不会透露客人的信息。您也不希望我把这次见面的事告诉他吧?” “我付给你更高的报酬。”俊流想都没想就说。 “不好意思,您值不起比他更高的价钱。”男人利落地回答,暗淡的眼睛里带着憧憬之情,强调着,“他在我心里是无可替代的。” 俊流冷冷看着他,心里却已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了。让这种城府太深的男人接近齐洛真是失策,当然,把齐洛推入丘堡黑市的手心里原本就是个烂到家的主意,这个火坑不比外层区来得小,俊流为此矛盾过许久,但更大的火他都已经玩了,只能硬着头皮作一个权宜之计。 “这关系到我们之间的合作,如果不知道齐洛的契约内容,我没有办法决定下一步行动。”俊流耐着性子说,他清楚这些话对面前的男人没有一点作用,只是借此争取点思考的时间罢了。 “和契约有关的事情,我一个字都不能说。”白肆果然面无表情地重复着。 “那么我问点无关的事情吧。”他的脑子转得飞快,“他现在还好么?” “非常健康。” “你不会对他做奇怪的事情吧?” 白肆想了几秒钟,回答,“在契约被好好地执行完之前,我会克制自己。” “他应该也这么想,”俊流冷笑了声,“在他知道姐姐和你的关系时,应该就想爆你的头了吧?” “还好。”白肆游刃有余地回答,“毕竟害死他姐姐的人,现在还完好无损地坐在我面前呢。” “害死她的到底是谁,你比我更清楚。”俊流把那锋芒轻轻避过,接着说,“齐洛他总有一天会明白的。他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,你不是不知道,再往前一步可能就是万劫不复,这个度掌握在你手里,如果你有意害他,我又能怎样?别再浪费时间了,不如你现在表明态度,到底站在哪一边?” “别误会我啊,殿下。”白肆辩解到,“我是个专业的掮客,唯一的动机就是为顾客服务,即便我有私人爱恨,也不会妨碍工作的进行。契约虽然有先来后到之分,但我对顾客一视同仁,您不用在意我的立场。今天我可是奉老板之命,诚心来和您做交易的,请不用客气,尽管说出您的要求吧。” 俊流盯着白肆那张有点错位的面容,听着他无懈可击却又不近人情的说辞,缓缓拿起手边的杯子喝了几大口水,这才觉得自己早已渴极了。 虽然越狱的计划还不明确,现在行动太过莽撞,但他不能再等了。既然不知道齐洛什么时候会踩到雷区,那就先下手为强吧。 只要立下契约,这个危险的男人也只不过是一只任人差遣的狗而已,他要拉紧绳索,让其为自己所用,哪怕只是暂时的。 “齐洛下一次去中心区巡视是什么时候?”俊流放下杯子,下定决心说,“我要黑市出手绑架他,让他彻底从外层区的视线中消失。”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