璟芸和余祐然在比赛。 他们在比谁写得快、写得多。 这种比赛看起来很无聊、很幼稚,但对于这时的他们来说就是一种不可以输对方的比赛。 璟芸遇到了很多不会解的题目,但她不好意思开口问余爸爸,只好一直跳过跳过再跳过,直到余祐然看不下去为止。 「你白痴吗?不会的题目是不会问喔?」余祐然语气很差地开口,还翻了一个白眼。 璟芸嘴硬:「这是比赛!」 余祐然不屑:「反正你也不会赢我。」 璟芸输了,自知理亏她不回话,只是低着头随意摆弄手上的铅笔,看起来楚楚可怜的,其实她根本没感到委屈,只是找不到一个好反驳的话罢了。 余爸爸偏偏就这样误会了,这下子余祐然又遭殃了。 「祐然,对女孩子说话不可以这么粗鲁。」 余祐然没说话,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,他心里想回的是:梁璟芸真的可以算是一个女孩子吗? 写完数学讲义后有将近十分鐘的休息时间,在紧绷的状态下能够有一点点放松的时刻真的很好,璟芸明白,因此她很努力、很认真地休息,没有浪费任何一点力气与精神。 但她不明白了,为什么余祐然不休息?为什么他把数学讲义写完了又跑去写国语讲义? 彼时尚未被称作国文的科目──国语,对璟芸而言是非常简单的,不过就是写写注音写写国字,连连线造造句,有什么困难? 她不知道的是,对她而言国语很简单,数学却很难;对余祐然而言,数学很简单,国语却很难。相同的道理,不过就是两人所会的东西是不同的,这是一种互补的概念,若是他们俩善加利用「互补」这个概念,对于学习肯定会有很大的帮助。 不过他们是不可能会互相帮助的,他们可是死对头。 学习的要领在于认真、努力、持之以恆,不放弃任何一个时间。当别人在用功时你也在读书,当别人休息时你还是在读书,做到这样子时,你才有资格说,你认真了。 璟芸看余祐然这么认真的模样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,于是赶紧坐到一旁的小凳子上,翻开余爸爸给她的国语讲义开始练习习题。 环境对于一个人就是这样重要,生活在充满读书气氛的地方,对于学习有着极大的帮助,璟芸受教了。 「欸,这题。」余祐然突然把讲义摆到璟芸面前,她着实被吓了一跳,身体往后移动了几步。 璟芸觉得这景象真是稀奇,跟不知何时会发生的陨石撞地球、太阳突然自爆、外星人入侵等事情是一样的稀奇。 ──因为余祐然从来都不会问她问题。 这是一种极度自大及自负的心态,几乎可以说是病态,有些人就是这样,总以为自己高高在上,老拉不下脸来请教别人,却会希望别人请教自己,这样显得他们是神一样的存在,其实在别人眼里不过就是神经病。 余祐然不耐烦地开口:「这题!」 璟芸:「啊,是!」 这种时候她特别紧张,说不出的紧张,但紧张的同时她也骄傲着,自相矛盾的心情其实很好。 余爸爸在一旁看着两个小傢伙的互动,心里高兴得很,他有一种凑合成一桩婚事的喜悦感,他想,他上辈子肯定是个称职的媒人婆。 **** 这几天的段考前集训究竟有没有成功,都看在今天了。 今天是段考第一天,一个悲惨的礼拜一。 璟芸不懂,为什么明明没几个科目学校偏偏要分两天考,让学生要多紧张一天,实在很不道德,若是以后她当了教育部部长,她肯定会下令不准分两天考的。 不过更肯定的是,一定不会有这天,假设有这天好了,但她做的这种改革肯定只会让少数人高兴,多数人抗议,她不想上任一天就被喊下台,这太没面子了。这样转念一想,她还是别当教育部部长好了。 第一天考的是数学、国文,璟芸觉得悲剧,第一节就考数学,她真的能行吗? 邻座的余祐然看了她一脸大便样,瞬间明白她在想什么。可是他不擅长安慰人,只好对璟芸说尽力就好。 璟芸回他:「尽力不一定会考好啊。」 余祐然无言:「……」 两人的谈话还没到一个段落,璟芸还没有得到一个她满意的答案,她还不想考啊。虽然那是无语问苍天,苍天不回你的问题,但璟芸仍想得到答案──她差点就要跟监考老师说等她找到满意的答案再发考卷。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