称了。我倒觉得,小姐可以将马车内备着的点心,连匣子一起送给何公子。现在让张大端了去,脚程快些,兴许还能赶上何公子,让他拿着听课的时候吃。也算是全了小姐的礼。” “无论贵贱,总归是何公子的心意。我当然要慎重以待。”韶声不认同,“送一匣点心,还是顺手从马车里拿的,莫不是轻贱了他?读书人最重礼,可不能再这么说。” “可是,点心是大夫人厨房里今早做的,形状与味道都是上好的,小姐早上不仅没用过,连匣子都未曾打开。且小姐平日里用的胭脂……” “好了,我已经决定了,叫你去找字画,去办就是了。”韶声打断她,转身要上马车。 紫瑛只好将未尽之言吞回肚子里,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上她。 紫瑛走在前面,为韶声打起马车的帘子,方便她上车。 车帘放下,韶声又坐到了齐朔对面的位置。 她对车夫发话道:“走吧。” “好嘞,小姐!”车夫张大应道。 马车动起来之后,韶声又吩咐身边的紫瑛:“把方才买的东西拿出来。” 紫瑛得令,从身后抱出一个大桐木箱,箱子上雕着花鸟鱼虫,吉祥如意等纹样,又用彩漆漆过,做得颇为精巧。是鸿意阁的伙计为她专门准备的,把她所需的衣物全装在里边。 韶声打开箱子,拿出放在最上层的一套裙衫,举在手中问齐朔:“这套如何?” 上衫下裙皆以荷花白的丝锦为底,罩以晓灰的轻罗。衣衫上又用颜色相近的莲子白,织出燕子的暗纹。虽样式简单,但细看无一处不精致。 齐朔扫过一眼:“不妥。” 韶声又拿起另一套问:“这套呢?” 这一套则是穹灰色与月白搭配,明线绣白鹤与其上。此鹤并非常见的献寿仙鹤,而是清潭寒月之下,孤鹤独立。意境清冷,十分别致。 齐朔仍然回答:“不妥。” 一连几套衣服,甚至是韶声将箱子里的衣服全展示过一遍后,齐朔的回答从来都是那两个字:不妥。 他此刻似乎格外懒得敷衍。 韶声也发现了这一点。 “你……”但她竟难得地,中断了将要出口的难听话,只是将衣服随意堆作一堆,“算了,也指望不上你。我回去自己想办法。” 可这时,齐朔反而又开了口:“小姐不妨托方才的何公子帮忙挑选,也能多一个私会的借口。” “你什么意思?什么叫私会?”韶声提高了声音。 自己一再忍让,这人竟然得寸进尺! “小姐见情郎,总要有些理由。”齐朔淡淡道。 这人还有理了!歪理! “你这狗耳朵真是灵!隔着一架马车,又隔了一段路,还能偷听到我说话!我与何人见面,说了何事,与你何干?” “元贞原是习武之人,自然比旁人耳聪目明些。小姐不应该都知道吗?” 齐家得势时,齐朔除了极盛的文名,在武学上也颇有些造诣。此事他不宣扬,知道的人不多。 这番话对韶声说出来,却很是变了味,实在是意有所指。 笃定韶声知道此事。 韶声确实知道。 这又牵扯到了另一桩往事。 此事于韶声并不光彩。 自她第一次跟着柳韶言见过齐朔,且受了他婢女的照顾后,她便会找到一切机会,远远地窥伺齐朔的一举一动。 ?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