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不是你能判断的。”义征毫不客气地纠正。在残酷的政治环境中长大造就了他的城府,虽然他并不是时刻都疑神疑鬼的类型,但齐洛这个人显然引起了他的注意,尤其是对方现在已经和贺泽皇室——这个国家权力的核心近到了需要警惕的距离,“如果俊流是个普通的孩子,我当然不会这么在意他到底在和谁交往。据我所知,当年你算是偷渡到贺泽的,也没有通过正规的途径进入皇家军校,因此躲过了背景审查,学校的档案里没有关于你过去的任何记录,这也是义续的失职,我就不再追究了。不过,如果你坚持什么都不说的话,我也很难延长你逗留在本国的期限。” 一番话说得非常明白,齐洛也并不觉得意外,“陛下想知道什么呢?如果我能够澄清您的疑虑,我是非常乐意这样做的。” “你想要什么?”义征显然早有准备,只简单问了这几个字。他相信,不管在任何情况下,明确对方的动机都是得以了解一个人的最重要的途径。 齐洛脸上的表情有微微的动摇,他从心底佩服国王察言观色的能力,第一句话就问到了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事。 “我……什么都不想要。”他不禁露出一丝苦笑。 义征别有意味地打量着青年的眼睛,试图将其中更多飘渺不定的信息拿捏成型。他知道这个孩子的所作所为一定有某种力量在支撑,欲望也好,信念也罢,若不探个明白总会让人不安,“你不远万里来到贺泽,三年前拼死救出我的儿子,在后来的战场上更是不畏牺牲,屡建奇功。一个人用生命做赌注奋斗了这么久,现在就应该是得到回报的时候,你竟然说什么都不想要?不是太不合情理了吗?” “我以前是有想要的东西,也一直抱着实现它的决心努力着。”他随即落寞地垂下眼帘,将目光落到面前茶杯上缭绕的白雾上,带着虚弱气息的音调显得疲惫,“但现在一切都成泡影了,已经没有希望了。我不愿说出来,并不是因为有必要瞒着您或者任何人,也许只是因为我还无法面对……还想逃避这个事实。” 青年脸上的痛苦表情非常真切,像是被这种消沉的情绪所感染,义征沉默了片刻,态度软化了些许,“告诉我是什么事?也许我能帮到你。” 齐洛没有接受他的好意,仍然低着头,“陛下,这恐怕是您的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……” “我的能力或许比你想象的要大。”义征笃定地说。 3 从书房里出来之后,齐洛一个人往卧室走着。有着暗桔黄色灯光的走廊铺着厚实的地毯,让一路的脚步都悄无声息,而此刻他的内心,也如同空无一物的荒弃房间般寂静。 步子有些凌乱,他竟然觉得胸闷难当,不觉扶住墙壁停在了半道上,看着向前方无尽延伸的走廊,好像被沉重的孤独感所挤压,他深深地叹了口气。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后,他继续迈开脚步,上了楼,走到顶层尽头的一间客房,轻轻转动了门把。 房间里没有开灯,但首先感知到的确是一股奇异的香味,在视力不管用的时候,这香味显得尤其袭人。 齐洛觉得晕晕的,忙用手摸索着开了灯,柔和的橙黄色灯光照亮了室内,他便注意到书桌上放了一盆白色的茉莉花。 除了这盆新添的花之外,桌子的正中间还摞了两大本书,皮制的封面散发着温暖的暗泽。他走过去发现那是两本厚厚的相册。好奇心驱使他翻开了第一页。 里面的内容让他惊呆了。相册的每一页都贴得密密麻麻,有图片也有文字,但却按照日期和内容整理得有条不紊,它们大多数都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,还有不知是从哪里收集而来的,关于齐洛的消息。 他隶属的空军部队每天的伤亡报告,他所参加的每一次战斗的始末,他的战绩和获得的荣誉,他所在空军基地的布局和情况,他领导的飞行队伍的成员以及任务内容,他所驾驶的战斗机型号和相关知识,他被战地记者所拍到的每一张照片和记录下的每一次对话。当然,还有每一封他寄来的信。 三年的时间,每一天都像日记般细细记录着他在前线战斗和生活的蛛丝马迹,足足积攒了两大本。 每翻一页,齐洛的心就被震动一次,这是种他从未体会过的,无法形容的知觉,他第一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