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意思。我们是同母的亲兄弟,你若待我好,我当然是站你这边的。” 太子的表情上,明明白白地写着不信。 谢承思又笑:“我若有加害兄长的心思,怎会一回京,便来见你呢?我当去阿耶面前告状才是。” 太子:“你在私底下有什么勾当,我如何知晓?只凭你一张嘴?” 谢承思:“兄长对宫中动向的把控,可比我这个闲散亲王灵通多了。我派人偷偷给阿耶传信,你应是第一个知道的。我将此事摊开来同兄长讲,是信任兄长。我不贪心,只求这秘矿中炼出的铁器,兄长能施予我一二。” 原是在这等着呢。 太子冷声问:“你要多少?” 谢承思叫价:“五成。” 太子失声惊呼:“五成!”当真狮子大开口。 谢承思状作哀切:“兄长是知道的,我身有痼疾,比不得常人,故而格外怕死,总要多求点外物来护身。” 太子不言,反而低头支颐,认真地考虑起这笔交易是否合算。 “五成不行,三成也行。三成不行,二成也行。二成最少了。”见太子沉默。谢承思像是等不及,着急地开口。 不仅自己砍了一刀,还暴露了底线。 这人果真是在搅混水,差点就中了他的计。太子长舒一口气。 还好自己有定力,没有答应五成,才能套出谢承思的底价。 “既然贤弟想要二成,那便二成吧。”太子的面上,终于挂起了笑意。 “小弟明日便想要一批。”谢承思又提出要求。 “别急,总要等我点出个数来。三日后吧。” “一言为定。” 与太子谈妥,谢承思并不在宫中多留。 直接命降香推着他,沿着皇宫内道,往二重门去了。 此刻,缬草驾着车,正候于门外。 上车后,谢承思吩咐道:“去运河渡口。” 缬草应:“是。我们的人手,已按殿下先前的吩咐,记录了从曲州行来的船只情况,集成账册。殿下现在可要查看?” 谢承思摆手:“去了再说。” 缬草:“谨遵殿下命。” 渡口在城郊不远处,半里外便是西城门。 运河乃前朝修成,贯通南北。南起池州江畔,北至津、幽海港。 如此一来,除了各地物产,能顺着水路贡往神京,也方便四方的商人,往来交流。 运河渡口旁,往来船只熙熙攘攘,水上集市人头攒动,热闹非凡;岸边酒楼茶肆,鳞次栉比。 马车只能驶至近处,再往前的路,就堵满了摊贩和店招,因而变得拥挤狭窄,过不了马。 缬草将车停下,禀报道:“属下已在前方的醉仙楼定了厢房,是二楼临水的雅间,请殿下移驾。” 醉仙楼,是岸边的酒楼之一,共有三层,飞檐高阁,最为气派。 谢承思又摆手:“不必,我先去水边转转。” 光是人在里面走,都免不了摩肩接踵。 降香却不受影响。 她推着谢承思的素舆,在人群之中灵活地穿行。手上的功夫更是十分稳当,不让他受一点颠簸。 “算了,回府吧。”谢承思坐在岸边,看着脚下悠悠流动的河水,用衣袖捂住口鼻,嫌弃地对降香说。 入夏之后,河水里的鱼腥味难免要返至岸边。谢承思爱香,自然嗅觉也灵敏,闻不得这般刺激的味道,只能用袖上残留的熏香,将它压下去。 降香不解:“缬草方才所说的醉仙楼,殿下不去吗?” 谢承思:“不去了。” 他的态度,关乎降香接下来要将他推到哪里去。 而降香对与自己相关的事情,一旦遇上不明白的地方,总喜欢追问:“那殿下的事情,不办了吗?缬草说过,还有账册要殿下过目的。” “别废话!回府又不是不能看!你眼睛瞎了不成?难道看不见,你的殿下,快要被这里的气味熏倒了吗?且那座楼就是个大靶子,我堂而皇之地走进去,岂不是等同于向所有人宣布,快来看啊,怀王盯上河运了!不出今日,消息都能传到天子耳朵里。那还查什么?” 河水的腥味,混上风中裹着的热浪,使谢承思心烦气燥。 而降香追问的声音,更是被灼得要融化,不仅听不清,反而像是不远处鱼摊上嗡嗡的飞虫,吵得他脑仁疼。 降香见状,连忙劝哄:“好好好,殿下说不去,我们便不去,我们这便回府。” 他这才稍微消停一些。 降香又推着谢承思回到了马车前。 “回府!”谢承思怒气冲冲地对着车旁的缬草说。 缬草就比降香机灵多了。 一句也不多问,驾车便向着怀王府回转。 尽管他订好的雅间没起上作用;他早早遣去,备着为殿下详述船只账册的人手,也空等了一场。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