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蕴,你怎么会在这里?!”他一把推开年轻而漂亮的男人,不可思议地质问。 对方却倚在墙上,懒洋洋地盯着他,撇了撇嘴巴:“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?我可是靠着真才实学进来的,要知道,别人想进还进不来呢。” 他这么一说,应渐冬恍然大悟:“……你就是那个…把我身份证号背的一字不差的…人?” “切,那算什么。”李蕴笑眯眯地,“只要我想,我能连你这一年每天都吃了什么,去了哪儿,见了谁都记下来。但是应叔叔——我送你的礼物,你还喜欢吗?如果我拿它威胁你,你会不会考虑一下,和我在一起?” “……你疯了,”应渐冬不可置信地看着李蕴,仿佛產生了幻听,“你敢拿它威胁我?” “是的。——如果你不和我在一起,我就把它公开。” “你怎么能这样?!”应渐冬咬紧牙,眼睛里全是怒意,“你爸当初把你接到美国,不就是为了躲开我吗?你现在这样接近我,还用录影带逼我和你在一起,如果你爸知道了,他该多失望?李蕴,你已经二十三岁了,我记得你十八岁的时候就说过,这辈子都不会成为和我一样的人;那你现在算什么?你这样做,和我这种噁心的人又有什么区别?!” 他气得没了理智,自然不会考虑顏面。 只是这番话说出口,心里仍旧是会疼的。 李蕴却仍笑吟吟的,他盯着应渐冬,半天,才一字一句缓慢地说: “应叔叔,从我爸逼我和文氢结婚的那一刻起,我就回不去了。我已经成了最让自己噁心的那种人,只有和你在一起,才能让我好过一点。怎么,现在连你也讨厌我了吗?我只要你一句话,只要你回答我,我就再也不会来找你了。” 应渐冬深深地吸了口气,他注视着李蕴,说:“你问吧。” 李蕴却沉默了。 两人凝视着彼此的眼睛,忽觉时间漫长,长过了那五年,长过了白首偕老。 很久之后,李蕴才低下眼皮,笑着说:“算了,我怕就算问了这问题,咱们也只能到这儿了。” 应渐冬张开嘴巴,却哑然。 他心里浮上一丝不安,那是一种预感,像是带来了四面八方的悲伤潮水,聚集着所有预警一起向他涌来。 果然,他只一个愣神,李蕴便已经笑着说完“应哥,再见”,转身离去。 ——那是李蕴第一次,叫他一声应哥。 尾音绵柔繾綣,酥酥的,却又凝聚着太多情绪,听得他心都碎了。 待他回神想要抓住,对方已然不见。 应渐冬沙哑着呢喃了一声“李蕴”,便冲出门去,往电梯那儿跑。 他从不知道,原来自己是这样痛恨电梯的。 它为何要这样快,快的连一个挽留的机会,都不给他留。 他只是想再和那个人说一句话,哪怕只是一个字,也好啊。 可电梯却只留他一扇门,明晃晃的亮金色,那令他深恶痛绝的嘲笑般面具。 “李蕴——李蕴——李……………蕴………”他再也忍不住,就跪在那电梯门前,一边拍门,一边哭着喊那个人的名字。 可他知道, 李蕴啊, 再也回不来了。 应渐冬週一去上班的时候,别墅已经装修好了。 小徐把顾客返图发给他,他只笑笑,就转身去画图了。 搞得小徐忍不住八卦:“喂,丽丽,你说应哥的眼睛为什么那么肿啊?难道是失恋啦?” “应该不会吧,应设计师有恋人呀?” “当然啦,你没见吗,上次还带到公司来了呢。长得白白净净的小男孩,就是腿有点小问题,应哥对他可好了呢,还给他钱让他买吃的。” “誒?不会吧,应设计师喜欢男孩子呀?” “……大姐,什么年代了,喜欢同性怎么啦,很正常呀。” “那你说,会不会是他拿了应设计师的钱,去养别的男人,然后被应设计师知道了?” “操,不可能吧,那傢伙看起来那么老实……” “喂,有人来了,别说了别说了。” 小徐正好奇是谁来了,一扭头看到江南豫,“靠”的一声就喊出来了。 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