赈灾队伍从光化门直入皇城,李祯与工部尚书入紫宸殿面见天子。 “景玄越发长进了,这次的事情办得不错!” 皇帝十分高兴,赈灾的事情办得漂亮不说,还为皇室赢得美名。 “父皇过奖,这是整个赈灾队伍的功劳,儿臣不敢居功。” 皇帝笑了笑,说道:“好了,你们今日也累了,都先回去吧,景玄的功劳朕记在心里,你已到弱冠之年,朕会留心,好好为你物色正妻人选。” “是,儿臣谢父皇关心。” 论功行赏且在开年,如今正值新岁,再过半月便是元宵,将士们都等着回家团圆。 马车摇摇晃晃往朱雀街去,过延嘉门入兴宁坊。 王府众人一早便在府门外等候着,知道王爷是立了大功回来的,脸上皆是喜色。 李祯越瞧越觉得没意思,下了车马就往前院去。 来福却知道二爷为何不快。 可不是嘛,那做父亲的,说要为儿子筹谋婚事,看似关心,实则儿子身上有伤却是问都不问一句。 这关怀未免太过表面。 来福朝众人挥手,“都散了、都散了,扶雨,二爷身上有伤,叫府医来伺候换药。” 扶雨忙诶了一声,大家伙儿就该干嘛干嘛去了,?只是心里都知道,王爷不高兴呢。 内室里,府医伺候换药,连日舟车劳顿,那伤口愈合得不算太好。 府医心想也是王爷年轻,身子强健才扛得住罢了,换了旁人一早栽下了。 李祯换了衣裳,长腿搭在软榻上,这才问起近来府里可有发生什么要紧的事。 “二爷不在府里的这段日子一切安好。”全大德恭恭敬敬地站在下头一一回答。 面对着二爷总也不敢放松,二爷身上有一种很强很深的迫人气场,哪怕受伤了也还是一只潜伏的兽。 瞧着二爷脸色尚可,全大德斟酌了一会儿,又说:“只是后院的洗衣房里出了件腌臢事,有个婢女和咱们前院里的小柱子吃对食......这两人已叫人捆起来了,只是怎么发落,还得看二爷的意思。” 李祯听着内心毫无波澜,连眉毛眼睛都没抬,“送回掖庭,按宫规处置。” 房中静了片刻,全大德都要识趣地退下了,忽又听二爷说:“把那个小婢女接过来。” 全大德一时懵住。 哪个小婢女? 还是尹来福眼疾手快地将他扯了出去,没好气。 “没瞧见二爷不高兴,你还想问是哪个婢女不成?还不快把那岁岁姑娘给接过来!” 这全大德自来了府里便一直跟着尹来福混,早认了他作师傅。 这会儿乍然听见岁岁的名字,脑子里一轰,双腿发抖,都要给他师傅跪下了。 这府里就一个叫岁岁的吧? 全大德欲哭无泪:“师傅……那个和小太监吃对食的就叫岁岁……” 这事倒真怪不着他,那几日他出城办差去了,二爷又吩咐过那晚的事情不让人声张,是以全大德并不清楚事情全貌,只知道有个婢女想勾引二爷,却不知道就是岁岁。 尹来福一听这话,双眼一黑,气得手抖:“全大德啊全大德……你可真是缺了大德了!” “那可是二爷去了陕州都惦记着的小婢女,你见过二爷对谁这么上头?你给整这死出,我看你是不想要脑袋了!还不快先把人接过来再说!” — 岁岁是昏睡着时被人弄醒的,暗室里一直都是黑的,只有几盏昏沉沉的灯,以至于她都不知道过了几日光景。 叫醒她的人竟是前院的一等侍女扶雨。 扶雨耐心地搀着那被折磨得精神萎靡的女孩起来,给她整理衣衫,见到女孩身上的鞭伤,眼中闪过几分怜悯。 岁岁只需稍稍醒神,便知道缘故。 她嗓音沙哑,问道:“扶雨姐姐,是王爷回来了吗?” 扶雨一声轻叹:“是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