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齐昨日越想越气,竟睁着眼到天亮。 也是,他情窦初开,却碰着这么个磨人的小东西,软硬皆不行,头疼的要命。 今早一听到奴仆清扫院落的声音,他就翻身起来了。 唤了声福安,福安连忙进来伺候,还好他有经验,晓得少爷今日大概率早起,今天提前了一个时辰候着。 离上值时辰还早,裴齐没穿官服,穿了件白色长衫,依在小几上翻着闲书,等人来上早膳。 新月,去把怀宁叫来。 新月停了手中摆膳的功夫,微微屈身应了声诺,便下去了。 怀宁在睡梦中被人叫起,有点起床气,黏糊着新月不愿起来。拉着新月的手,闭着眼睛,像个狗狗一样摇头。新月姐姐,好姐姐,再让我睡会行吗?就一会儿,我实在是困的很。 新月为难,但是三少爷在唤,只能硬拉着她起来,替她梳妆打扮好。 碰到她脸颊那处伤,那处上了膏药,但不知是昨夜没处理干净还是睡的时候压着伤口了,那处皮肉泛红,肿的里头有些脓水。 新月心疼,昨夜她只听到动静,先是吵架声,然后一声碎物落地,再到三少爷唤人进屋。垂着头进屋,她也不敢多看,只看到那碎了一地陶瓷片,有几枚沾了血。 你的药呢?我给你上了药,你再过去。 怀宁翻找了好一阵,突然想起自己回屋是自作主张的,她看着三少爷去了净室,福安忙着使唤人收拾残局,她就一溜烟跑了,哪里顾得上拿桌上的药。 怀宁摇摇头,新月姐姐,药在三少爷那。 新月误会,她以为怀宁惹怒了三少爷,三少爷在这事上为难怀宁。两人身份悬殊,新月只能宽慰她,你等会过去不要惹三少爷生气,他叫你过去,也是给你面子。你好生向他讨饶,把那药求过来。要是实在求不到,我那还有些药,等会你过来寻我。这女子面上,可万万不能留疤。 怀宁点头,谢谢新月姐姐! 看她这没心没肺的模样,新月知她没放在心上,忍不住多嘴,你是谁院子的人,你就该晓得谁才是你的主子。 怀宁明白这道理,可是大太太都找上门来了,虽说那是一场戏,那苦到底是她受得。她现在膝盖还疼的很,再说这享齐人之福之事,三少爷哪里吃亏?只不过是大太太做的太过心急,昨夜那事落了三少爷面子。三少爷的火也是她受着,合计她怀宁就是两头讨不得好,两头吃磨搓。 怀宁这会儿有些冤老天,人家穿都是穿贵家小姐,怎地到她,就是可怜奴婢一枚。 怀宁推门入内,见福安在一旁伺候裴齐用膳,小方桌不大,早膳也就那几碟,两个人上去伺候就显得多此一举。怀宁便恭恭敬敬站在门边,低眉顺眼垂着头。 福安瞧着她个呆货样,一时觉得没眼看,准备叫她过来。 就听的裴齐丢了筷子,骂她,你站在那么远做甚么?不晓得过来伺候,还得我来请你? 怀宁被他一吼,老老实实走过来站在福安一侧。 裴齐叫她躲在福安后头,更是上火,他昨夜反反复复告诉自己不要生气,会吓着她,但今日一看到她这模样,就觉得心口堵得慌,烦得很。 你下去。 福安恭顺下去,贴心的替两人合上房门,然后侯在门外。 福安听着屋里的动静,想着大太太怎地送了个这样古灵精怪的人进来,三少爷性子冷淡,只一遇见怀宁,一点小事,就急的跳脚,好似被人夺舍了一般,不过倒比那冰冷模样多了几分人气。 怀宁瘪着嘴,给三少爷布菜。 裴齐见她那副模样,烦恼的很,哭哭哭,就晓得哭。我可是听说昨日你风光的很,都叫你怀宁姐姐呢,怎地到我这里,就落魄了? 怀宁腹诽,自己一进门就被骂了,给他布菜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