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看不见的地方,才一字一句轻声道,“哪里可怕,我觉得你很好。” 少年紧绷的肌肉总算松弛,唇角翘起不易察觉的弧度。 余葵是个简单的人,她从来都本能排斥复杂的东西。但很奇怪,在知道时景这么做以后,却半点没有影响她喜欢他。大概因为她总能笃定,时景内心善良,和谭雅匀有本质的不同,他做事的方式有底线,出发点起码是正义的。 和所有人预料的差不多。 请到时景做主持,晚会便已经成功了一般,长达三个多小时的演出,每次校草一上台念串词,迷妹们的尖叫就像过山车,一次次冲破云霄。 学校电视台的摄像头怼着他脸拍。 大礼堂底下座位席,同学们的闪光灯亮个不停。 闭幕前,四个主持人一起上台念结束词。 听着场下尖叫一浪高过一浪,扒在幕布后偷看的陶桃用手拐拐她。 “喂小葵,采访一下,你兴奋不?跟大明星做朋友是什么体验?” 余葵点头。 笑意又定在唇角,“体验就是,他的荣光,你心里与有荣焉,但又清晰明白,实际上跟你无关。” 晚会结束已经十一点。 余葵履诺,拿着卸妆油和洗面奶,到礼堂二楼的洗手间,给时景做卸妆spa。 一楼太挤,二楼通往洗手间的路上,除了一盏昏暗的廊灯,不见几个人上来,学生们大概也都怕黑。 胆战心惊一口气跑到卫生间,时景果然在等了。 换下来的礼服折叠好放在洗手台上,他斜挎单肩包,开着水龙头,正跟睫毛上的膏体死磕。 “别揉,那睫毛膏防水,冷水洗不掉。” 余葵觉得校草怪可爱的,忍笑赶紧倒出卸妆液,踮脚给他贴眼睛上,“在脸上敷十秒钟就好。” 所有的脂粉冲洗干净,水龙头底下重新露出一张清爽无暇的俊脸,就是额间还翘着几簇被水打湿的呆毛,余葵用手捋顺,从包里给他抽了张面巾擦脸。 男生全程乖乖地让她摆弄。 十来分钟后,余葵抱要归还的礼服,跟他并肩走出洗手间。 楼道里还是那么黑,但跟来时不同,余葵不再害怕了,少年高大的身形走在身侧,充满扎实的安全感。 他们默契地没有开口。 空气中流动着静谧和温馨,有种松弛自然的快乐在心底发酵。 下楼梯那一段,经过二楼露台。 走到中途,余葵余光瞥过,忽地在那光线昏暗处扫到两道模糊的人影,一男一女在相拥接吻。 心头一跳。 她赶紧拉着时景加快脚步。 他奇怪,回头看去:“怎么了?” 余葵心乱如麻,又拽着他走出一段路,直到汇入人群,才慌乱压低声:“那男生是陶桃的男朋友,但女生不是陶桃。” 这一晚还没结束。 余葵还没想好,究竟要怎么跟陶桃说这事儿,两人骑车到校门口,一前一后刚过保安亭,便听时景被一道女声唤住—— “时景,我都到这儿了,你还没看见我吗?” 那像撒娇又像抱怨的声音很好听,吐字儿还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,余葵回头看过去。 路灯下。 她的呼吸屏了一瞬。 说话的女生个子足有一米七几,穿着巴宝莉风衣,是个让人没法移开眼睛的大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