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的身份有些微妙,关大牢,那等同于跟伪帝翻脸,关客房,又过于优待。一番权衡,最终把人关在这里。 和胡将军关在一起有两人,看到衙役送上来的饭菜,其中一个瞅了眼上官,勃然大怒:“这是什么馊饭烂菜?也敢送来给爷吃?!” 衙役陪笑道:“对不住,怠慢了几位爷。可衙门里只有这些,还请将就将就……” 话说完,“叮叮咣咣”一阵乱响,饭桌直接被掀翻了。 “我等是陛下钦命使者,徐焕贼子竟敢如此!”随后便是一通骂,怎么难听怎么骂。 眼见对方抄起茶盏掷过来,衙役眼疾手快,闪身退出罩房,外头的守卫“咣当”把门关上了。 衙役隔着门高声道:“几位爷还是省省力气吧,时候不早,厨房已经熄火,现下饭菜砸了, 可没法再做了。这儿还有几个馒头, 且垫垫肚子,小的告退了。” 说完,他还真就走了。 屋里骂骂咧咧好一阵,到底没耐住饿, 拿走了搁在窗台上的馒头包。 守卫轻蔑一笑, 低声说笑:“京里来的爷,还不是老老实实吃馒头, 耍什么威风呢!” “就是, 呵呵……” 禁卫听得额头青筋直跳,恨不得现在就出去结果了两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, 但是一转头, 看到正在慢吞吞啃着馒头的上官,又忍下了。 “大人?”他压低声音。 胡将军头都没抬,啃完了干巴巴的馒头,接过另一个下属递来的茶壶。因为茶盏已经被他们摔没了, 只能就着壶嘴喝。 喝完水, 他擦了擦嘴巴, 话含在嘴里说:“大事要紧。” 两个禁军便闭嘴了, 各自啃了两个馒头, 随后架起椅子, 躺下来休息——中间不忘骂上两声。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, 外头守卫无聊起来, 说道:“今儿是好日子, 上头照例该赏席,怎么没见到?” 另一个也纳闷:“是啊, 该不会咱们的份让人吞了吧?” 两人有点坐不住,偏偏瞧见有个小吏哼着曲儿从路口走过, 忙喊住了问。 那小吏斜着醉眼,笑着说:“赏了啊!就在吏房里呢!他们都抽空去吃, 就你们傻乎乎守着。” “我说呢,怎么没瞧见他们巡夜!”一个守卫愤愤道。 另一个却面露为难:“那咱们怎么办?这里离不开人啊, 出了事咱们可担不起。” 他的同伴胆子大些:“能出什么事?外头围得跟铁桶一样。” “可咱们不能擅离职守啊!被抓到就完了。” “谁说要擅离职守了。咱们不是有两个人吗?分一个人去拿, 不就行了?”又拉住那个小吏,“哥哥可愿陪我们等一会儿?我们身上有差事不能饮酒,到时只能请你帮忙了。” 小吏白得一壶酒,呵呵笑道:“行。” 随后其中一人去吏房拿酒菜, 剩下那个跟小吏站在路口等,声音隐隐约约。 胡将军睁开了眼睛, 低声唤:“召集人手。” 什么生气啊, 摔碗啊,骂人啊,全是做给他们看的,甚至连白天的逼迫也是一场戏,他们真正的差事是这个。 两个部属一骨碌爬起来,有规律地敲了敲两边的墙,于是两边暗号此起彼伏。 待到一群人或者从屋顶, 或者从窗口摸出来的时候, 那守卫还在路口跟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