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离开我家时,偷偷地在我的枕头下放了一封信。 高雄的叉叉,我们只完成了从中正技击馆走到爱河那一段。 在她回到台北之后,我就很少接到她的电话,她也很少接我的电话。时常是我打去,响了十二声,然后转进语音信箱,我对着语音信箱说我很想念你,感觉像是个白痴。 育佐退伍之后,回到家里继承家业,汪爸爸的身体在年轻的时候操坏了,某一次突然昏倒被送医急救,医生说肝指数过高,超过三百六,(正常是四十),被严重警告是肝功能危险群的患者,不能晚睡,不能抽菸喝酒兼熬夜,不能烦恼太多。汪妈妈说还好育佐及时退伍回家撑起工厂,不然汪爸爸大概会……嗯……点点点。 伯安退伍后,到专补国中生的补习班去教书,听他说第一个礼拜就抓到学生在上课时偷翻色情漫画,而且那名学生的裤子拉链没拉。 「你在干嘛?」伯安拍了一下那个学生的肩膀。 伯安只是这么问而已,那个学生吓到大哭,补习班的班主任立刻打电话请学生家长来,要他们了解一下学生在补习班的行为。 伯安说,他一度怀疑那个学生在上课的时候一边看色情漫画一边自慰,不过跟他的同学打听之后,他知道那个学生上完厕所后时常会忘记拉拉链,所以应该没有什么严重的行为偏差。 于是他跟家长说,学生在青春期会偷看色情漫画很正常,不需要大惊小怪。 然后他就被班主任叫去大骂一顿。 「当老师之后才知道当年我们老师的辛苦,他妈的国中生真的很白烂。」伯安说。 「你还敢讲?当年就是你最白烂。」育佐应了一句。 「很敢说喔你!当年是谁先开始玩打小弟弟游戏的?就是你!汪育佐!」 「谁叫你看宫泽理惠写真集看到流口水?打你小弟弟是提醒你不要太变态。」 两个快二十五岁的大男人出现这种对话,我在旁边听到笑翻。 然后我就被打了。 育佐带着学姐到我家楼下来找我的那天,是我的退伍日。 学姐刚从美国回来不久,身上还有一种刚从国外回来的奔放感,我说的是穿着,不是说她很放荡,不要误会。 然后育佐打了电话给伯安说要庆祝我退伍,一起吃个饭,伯安刚从补习班下课就赶过来,手上还有没洗乾净的粉笔灰。 「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学姐吗?久仰大名。」才刚坐下来,伯安对学姐作了个揖说。 『别再叫我学姐了,请叫我彩娟,我姓叶,叶彩娟。』学姐介绍着自己。 「好的,学姐。」伯安说。 「没问题,学姐。」我说。 『请不要再叫我学姐了,不可以叫我学姐。』她作势生气地说。 「为什么不可以?」 『因为你们跟我不同校,不可以叫我学姐。』 「可是育佐是我们的同学。」我说。 「我们同学的学姐,就是我们的学姐。」伯安说。 『是喔?那育佐的爸爸是不是你们的爸爸?』 「不是。」我跟伯安同声说。 『那我就不是你们的学姐。』 「是的,你是我们的学姐。」 『我不管我不管!不要再叫我学姐了,请叫我彩娟!』 「好的,学姐。」伯安说。 「没问题,学姐。」我说。 然后她呈现半崩溃状态,哼的一声,双手交叉在胸前,一副要爆发的样子。她先看了看我们,然后看了看育佐,育佐故意装作不干他事的表情,立刻被扭了耳朵。 『你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我被亏啊?』学姐说。 被扭着耳朵的育佐表情痛苦地说,「好啦好啦,这两个王八蛋交给我来处理。」等学姐一放手,他摸了摸自己的耳朵,然后很严肃地说「两位亲爱的同学、朋友、兄弟,请你们不要再叫她学姐了,对一个已经二十六岁的女人来说,这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,并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接受年纪的数字被摊在阳光下去审视,更何况是一个已经二十六岁的女人呢?」 很好,他还是一样废话很多,旁边的学姐已经快要变身超级赛亚人了。 「所以,请你们叫她汪太太,不要叫学姐。叫汪太太比较亲切,叫学姐是我的专利。」他说。 这时我跟伯安互看了一眼,他又接着说: 「来,跟我唸一遍,汪─太─太。」他一边唸一边指着嘴巴强调着嘴型。 接下来育佐的惨状,请容我不再详述了。 不过,我必须说明一点,那天育佐不停地用汪太太称呼学………嗯……彩娟,而彩娟完全没有否认,甚至回称他汪先生,这甜蜜的样子看在我跟伯安眼里,简直就快要瞎了。 伯安为了不让育佐专美于前,他立刻宣佈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