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聊了一阵子后,殷露霜回房间午睡,殷母则是到附近串串门子顺便替女儿採买一些补品与常备药品,准备去心环境工作的时候可以派得上用场。 傍晚时分,殷家豪从学校赶回来,也打算住一晚帮姐姐饯行后,明日两人再一道北上。殷露霜帮忙母亲捡菜、洗菜,殷母又炒了几样先生与儿子喜爱的菜色,一家人围着桌子吃饭。为了祝福女儿找到新工作更上层楼,殷父还特地开了过年时亲戚送的一瓶红酒庆贺,一家人吃得欢欢喜喜。 *** 夏季的半山腰,夜凉如水。 从殷家的三楼阳台向市区望去,一片千家万户的火树星桥,远远看着就有一种幸福的感觉。 殷露霜洗完澡后,看到弟弟的房门半掩着,人却不在房间里,于是上阳台找,果然看到殷家豪正倚着栏杆抽菸。 「就知道你在这里。」殷露霜走近殷家豪的身旁,两人一同望着山下的夜景,半响,殷家豪都没有答话,殷露霜就知道弟弟又有心事了。 殷露霜只好又自己主动问:「不知道怎么说吗?问题很严重啊?」 长姐若母,两人虽然只差5岁,殷露霜对弟弟一向很疼爱。殷露霜虽然功课普通,在学校却是人气王,不论男女,不论功课好坏她都乐于与人交朋友。国中、高中时期也摆平过几次校内校外有人争风吃错的纷争,可惜那年代不流行票选人气王,否则殷露霜也不至于一路念到大学毕业,连全勤奖也没有拿过。 殷家豪则是反过来长的,课业和其他课程都名列前茅,是学校师长们眼中的全能型学生,是学姊学妹们眼中的王子类型,唯一的缺点就是话不多。 殷家豪灭了手上的烟,轻叹了口气:「姐,如果,我是说如果,你以为的那个人不是他真正的样子,你会做什么反应?」 殷露霜停了几秒鐘,试着从不同角度理解弟弟的问题。很快地她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告诉他:「无论怎么样,你都是我弟。有事我们一起商量,好吗?」 殷家豪原本暗了的眼眸中又燃起一点亮光,姐弟俩就这么不说话,无声地欣赏远方城市的灯光。不知何处飘来一股鸡蛋花味,淡淡的清香,一闻上心头。 隔日一早,殷家四人用过早餐后,殷父顺路送了姐弟两人到火车站搭车,殷父嘱咐儿子一路多照看姐姐。 殷露霜却觉得父亲小题大作了,抗议道:「爸!我比家豪还大呢,要照顾也是我照顾他啊。我自己会小心,不用担心啦。」 「到了上海安顿好,记得给我们报平安。」殷父从不担心从小就表现独立的女儿,只是第一次要放手女儿去闯荡,多少有点不放心罢了。 姐弟俩向父亲挥挥手,转身进了车站。一上车后,殷家豪就拿出耳机带上,闭眼休息,殷露霜也不勉强他。她趁空档思考着要搬离住了四年的地方,是否还有什么遗漏的东西或要办理的事情。 到了姐弟各自分离的时刻,殷露霜给了弟弟一个拥抱,告诉对方自己永远是他的好朋友,也会是他最好的聆听者。殷家豪默默点头,下了车,在月台上看着火车再次啟动后才离开。 但凡世间上聪明的人也多是容易鑽牛角尖,或陷入自我思考瓶颈的人,唯三的解药是身旁亲友的支持,耐心地开导和自己想得开。 殷露霜回到台北后,一直要到傍晚才想起来还没有申请香港的签证,算一算时间,她最快也只能搭週六的班机。 于是她给李烟霄发了手机简讯:『抱歉,我现在才想起来要申请香港签证。最快搭週六午后的班机。』 李烟霄一分鐘后回覆了,还提供了一个电子邮件地址:『护照拍给我。』 殷露霜摸摸鼻子,乖乖拍了护照有照片的那一页发过去,然后就继续整理房间。该丢的丢,该留的打包进纸箱准备寄回老家,还要赶在明天通知快递公司上门取货。 殷露霜原本订了週五的班机,看来要等到签证下来后才能去改机票了。 晚餐就在租屋处楼下的咖啡厅解决。殷露霜坐在她一贯选的角落位置上,不错眼地环视着咖啡厅,要好好将咖啡厅的样貌牢记心中。 大学毕业后北上的这四年,殷露霜一直租屋在t大对面的巷子里,她不知道已经进来楼下这间咖啡厅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