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。 她支起身子开始咬自己的指甲,目光游离,也许是在寻找那不知道在何处盯着她的视线。他是怎么看的?从哪儿看?他应当是飘起来了,或是用着绝对的上帝视角,也或许是第一人称与第三人称并行?梦里总会觉得那个人是自己,但醒来之后发现是自己在观看自己。 ——对着我的尸体自慰了吗? 他好像就在身边,以回忆中的口吻咬着她的耳朵。 ——和我的尸体做爱了吗? 因果坐在他冰凉下去逐渐不再有活人温度的身体,慢慢地才真正意识到他全无力气,不会伤害她,不会强奸她,不会爱她,不会恨她。 而他只是他。 在那寒凉严冬,她说“我们要不一起去死吧”,因果记得他的眼睛,记得他被雪掩埋的脸,如果记忆要一直追溯,那应该就到此为止,她是在这一瞬间深深地陷入了他死一般的爱中。 “死了我们就彻底分开了,”他说,“小因,神是按照人的样子画出来的,天国地狱也是人造的,其实死后什么都没有了。” 而她向往的死,虚无的死,正是建立在他道出的死之上。 可谁又知道真正的死是什么样呢,可因果总是觉得忠难什么都知道,他说的一定都是对的,所以信奉至某日,她才发现无论是母亲还是忠难都在骗她,这些都不是爱,爱才不是暴力的!那么死呢?!你也在骗我吗? 谁也不知道。 因果也仿佛灵魂出窍地坐在他身上,可活人与死人终归不活在一个世界,她空空地看着他的躯壳,一阵虚无感扑面而来。 “骗子!”她突然抓起他的小熊睡衣把他从地上拎起来摁在床沿,眼眶里溢出了泪来,手掐上他断裂一半的脖子,能嵌在他的血肉里,她越掐越用力,仿佛要把他整一个头颅给割断下来,一遍一遍地喊着,“骗子、骗子、骗子——我恨死你了!” 掐到手酸,她才一下放开,而他的尸体仍然静静地坐在那里,碎发零零散散,有黏在血里,有碎在空中,他没笑了,是一张死得很平静的脸,这才是与世无关,双手垂在地上,像断了线的木偶,再无提线人。 因果不知道死后是否就什么都没有了,但是她知道如果忠难真的死了那才是什么都没有了。 诚如他所言,因果只有阿难,而阿难也只有因果了。 她抱上他开始僵硬的身体,企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捂热他,但他像一座冰雕,她小小的,自己也冷,捂不了全部,更是被他的冷传递过来打出一个喷嚏。 这是在做梦,所以,什么都可以做。 这一片冷气一种呼出一阵阵的热来,她隔着卫生巾、内裤、校裤,淌着经血的下身抵在他那死后硬起的阴茎周身,怀拥着他的冰冷,破碎的喘息钻进他的耳廓,她喊着“阿难”,一边又疼又激烈地摩挲着下身,什么血都往外流,他脖子上的血,她子宫内膜脱落的血,她咬在他另一侧脖子上的血,可她咬不下来,明明他一直散发着“不存在的美味”。 她在意识模糊之前潮吹了。 一场血崩。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