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同,傅景明看起来绅士而温和。 进门前的忐忑不安莫名消散虚些许,俞寂礼貌地走近鞠躬,轻声问候了句傅董事长好。 听到俞寂问好,傅景明平静无波的视线落到他的脸上。 声音含着笑意,却意有所指地说道:“在家里,陈姨他们喊我先生或大少爷。” 傅景明能在京圈打拼出这份产业,心思早就练得比海还深,从这不起眼的称呼便能瞧出来,俞寂不是那种紧赶着献媚的。 相比更能拉近亲密关系的先生少爷,他却喊自己董事长,不失礼貌又隔出段恰当距离。 “满意现在的情人身份吗?” 俞寂闻言微愣,嗫嚅着动了动嘴唇,窘迫着想说些什么却无从开口,在傅景明的注视中垂低了头。 之前是不愿意,现在是不能,无论傅朝闻是不是周扬,他都不能继续留在傅家。 整天面对着那张梦寐以求的脸,却要跟他的大哥同床共枕,俞寂不可能毫无芥蒂。 “打开看看。” 傅景明递过来一个黑色文件夹,从侧面看去有沓纸质材料。 那里面应该是俞寂的“罪证”,他跟傅景明签过两年的履约合同,用自己的身体换傅家的长期饭票,刚进门就违约没什么好下场。 俞寂捏文件夹的手都在抖,傅景明大概是想让他看看天价赔偿金,不愿意当情人就得承担后果。 果不其然,打眼就是前段时间签的合同,白纸黑字签着俞寂的名字,无可辩驳。 “往后翻。” 按照傅景明的指示掀过几页,后面还有叠厚厚的汇款单,金额在两万到五万块钱不等,摸起来大概有十几张。 收款方全都是同一个银行卡号,持卡人是俞寂自己。 单据上的汇款时间却都不是近期,最远的在五年前的九月份,最近的也是在去年春天,刚好横跨俞寂的大学四年,他很熟悉。 a大每年开学季有项传统慈善活动,资方是京圈的知名企业家,受资助的就是家庭经济困难的学生。 当年俞寂身无分文,连前半学期的学费都是暑假打工赚的,他自然在受资助之列。 其他企业家都是亲自到场慰问学生,合影留念登报宣传,这套流程走完双方各取所需,学生能陆续收到生活费,资方也收获了慈善家的名声。 但是资助俞寂的从始至终没露面,隔段时间给打几万块钱,也没有其他的备注和信息,完全没有要和他联系的意思。 此时捧着这些单据,俞寂恍然大悟,原来这些年资助自己的就是傅景明。 得知真相,俞寂情绪变得有些激动,他局促地捏着那叠厚厚的救命单据,声音都哑涩:“谢谢傅董事长,要是没有您的资助,我早就辍学了……” “小俞。” 透过薄薄的眼镜片,傅景明抬眼看俞寂,神色极其淡漠:“别急着谢我,这是场交易。” 精明的商人哪来的资助一说,不是为名就是为利。 傅氏集团内部危机四伏,董事们掌握的股权越来越多,很快就要威胁到董事长的位置,傅景明无心卷进纷争,却也不能坐视不理。 这需要一个完全可控的人替他出面,在所有被资助学生里,俞寂最出挑。 安排俞寂以情人的身份进到傅家,傅景明就能以宠爱的名义,顺利成章地把他塞进管理层,从此俞寂就是他在傅氏的刀。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