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 赵亦时眼色沉沉:“也和晏三合的身世有关!” 沈冲倒抽一口凉气:“殿下料得没错,晏三合化解这些心魔是有目的的。” 赵亦时:“来,猜猜她的目的是什么?” “……” 沈冲有些无力道:“是……让郑家的案子水落石出吗?” 赵亦时轻笑一声,笑容却只停留在了表面,“这只怕是她的目的之一。” 沈冲眼睛瞪大了一些,“之二呢?” “便是有恩报恩,有仇报仇。” 赵亦时:“瞧,谢道之不就是其中一个吗?” 沈冲想到晏三合暗中去西郊查那一处民舍,脱口而出:“殿下,她,她下一个目标是你!” 赵亦时笑道,那笑容就像是长在了他脸上似的。 “她没来京城之前,我与承宇,明亭的关系如何?” “殿下和三爷、小裴爷无话不说,就跟亲兄弟似的,三爷和小裴爷没事就把殿下叫去船舫喝酒。” “她来后呢?” “三爷和小裴爷来找殿下的次数慢慢就少了。” “谢道之已经把所有事情都揽下了,偏她还要偷偷摸摸查下去,为什么?” 沈冲:“……” “因为她是皇族人,她清楚的知道谢道之没有足够的理由,为江山社稷做到这个份上。” 赵亦时:“她猜出谢道之的身后,必定还会有因为这桩事情得利的皇族中人,这人不是皇帝,就是我。那么她下一步要做的……” “是什么?” “大概是想戳穿我,把我的所作所为,公布于天下,让天下人都知道温润如玉的太子殿下……” 他笑道:“……才是郑家血案真正的始作俑者!” 沈冲额头冒出一层薄薄冷汗。 他跟随太子多年,见识过各色各样的女子,但聪明成这样,胆大成这样,算计成这样的,绝无仅有! “殿下,这样的人万万不能留,留了便是祸害!” 赵亦时不作声,良久后,才静静道:“你随我去外头走一走。” …… 深夜的山间,树影绰绰,凉风习习。 一轮明月悬在树梢。 如水月色洒在赵亦时的脸上,那张脸如果没有眼角的一抹狠厉,当真就如温玉一般,让人看了不能挪眼。 沈冲跟在赵亦时的身后,与他有一步之遥,这一步,便是为奴者的分寸。 这样的分寸,赵亦时只给了两个人例外。 “你说……” 他缓缓开口:“晏三合有没有把你射杀严喜的事,告诉承宇和明亭?” 沈冲:“三爷急着来向殿下请辞,只怕是……” “可见,我如今在承宇的心里,已经是他避之不及的人了。” 赵亦时像是说给沈冲听,也像是说给自己听:“和洪水猛兽也没什么区别。” 沈冲听完,只得又抹了抹额上的冷汗。 “你再说……” 赵亦时:“承宇和明亭对晏三合的身世,知道多少?是一无所知,还是一清二楚?” 沈冲哪敢接这个话,“这个……小的猜不出来。” “若是一无所知,承宇今天的请辞,倒也情有可原,左不过为了一个情字;若是一清二楚……” 赵亦时声音淡的像阵风,“那他便是负了我。” 沈冲的冷汗越冒越多,一个字都不敢接下去,但心里却如明镜一般。 三爷如果知道晏三合的身份,何止是负了太子,也负了谢家。 谢道之是郑家案的幕后布局者; 晏三合逼得谢道之因为郑家一案不得不自尽; 按道理,这两人互为仇人。 谢家养了三爷二十一年,三爷为了一个仇人要抛家舍业,是逆子,负了太子,是乱臣。 “你接着说……” 赵亦时:“……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晏三合的身世一清二楚的?” 沈冲小心翼翼回答:“是去了一趟行宫之后吗?”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