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的女人注定关不住; 有的男人也是注定要挨打的。 打人的不是别人,正是裴太医。 爱岗敬业的裴太医不容易啊。 去别院,扑了个空; 去谢府,又扑了个空; 去朱府,看到朱府门口挂白幡,一打听,太太走了,谢三爷也走了。 裴太医没办法,只好杀到兵马司衙门,赏了谢三爷和自家小畜生一人一记毛栗子。 前者,瘸了个脚到处乱跑; 后者,出一趟远门,回来也不知道先给爹娘报个平安,白养活了。 两兄弟挨了打,一个使出嘴上功夫拍马屁,一个端茶倒水,哄半天,才算把裴太医的毛给捋顺了。 谢知非大腿上的伤愈合得不错,再过十天半个月,就能和从前一样健步如飞。 裴太医换完药,把椅子搬近点,准备向这两个小子打听打听朱家的事。 哪知还没来得及开口,朱青突然掀帘进来。 “爷,人没找到。” 谢知非脸色大变。 太微原名朱微,祖上是朱家的家生子。 太微的祖父后来得的恩典,消了奴籍,一家人被放了出去。 有一年太微祖父带着孙子回京看望东家,老太爷朱六爻见太微长得十分聪明伶俐,就把人留了下来。 还许诺他祖父,将来会教太微一些算命看风水的皮毛。 朱家人手里漏些皮毛,就够别人受用几辈子,太微祖父当下跪地叩谢东家的恩典。 就这样,太微才做了朱旋久的贴身小厮。 他老家离京城不远,就在宣化府,出事后,老总管还亲自找上了门。 太微的祖父早就去世了,他父亲一听儿子干的那些个丑事,当场就气出一口血来。 怕苦主再找上门,他们一家连夜卷卷铺盖,到别处讨生活去了。 但太微还有两个姑母在宣化府。 宣化府就在四九城的西北方。 于是三路人马,一路直奔太微老家打听,一路去找太微的两个姑母,还有一路去寻太微父母兄弟。 “三路人马,一路都没找到?” “一路都没有找到,都说再没见过这人。出事后,太微的父亲没撑过半年就病死,他娘很快也跟着男人去了,唯一的兄弟在保定府住着。” 朱青:‘他兄弟以为人死在外头了,还专门在爹娘坟边又弄了空坟,放几件太微以前的旧衣裳,方便清明给他烧点纸。” 说罢,朱青走近了,压着声道:“连韩爷都说没辙。” 韩爷就是韩勇,在锦衣卫任总旗,专门负责收集情报,当初能找到隐居的唐见溪,就是走了他的路子。 韩勇说没辙的人,要么是死了,要么隐姓埋名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猫着呢。 朱家人算出他还活着,那就一定活着。 可关键,天下这么大,这人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猫着呢? 谢知非挠挠头皮,难办了。 “太微是谁?”裴太医好奇地问。 裴笑:“朱旋久从前的小厮。” 用习惯的小厮很少会放出去,裴太医一听就知道这里头有道道:“他犯了什么事啊?” 裴笑:“帮人看错了风水,偷偷跑了。” “那就在看风水的人里面找啊,这种人肯定会重操旧业的,就像你爹我。” 裴太医重重叹了口气。 “就算治死了人,还得接着治,没办法啊,要养活某些个心里只有兄弟,没有爹娘的狗畜生,命苦呢。” 小裴爷完全没听出自家老爹的话里有话,“谢五十,我爹说得有道理啊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