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三合不是在一件事情上没完没了的人,谢知非把话说到那个份上,意思已经很敞亮了。 “谢知非,真到那个时候,早点跑,快点跑,别磨磨蹭蹭。” “放心!” 谢知非把人安抚完,身上那股子痞劲儿又上来,“三爷这人,干啥啥不行,逃命第一名。” “还有话吗?” “没了!” 谢知非撑着桌角站起来,想想,又来一句:“前儿晚上和我吵架那劲儿挺足的。” 那是! 晏三合也站起来,仰起头与他平视:“我这人遇强则强。” 谢知非一脸赞许的样子,“保持住。” “怎么?” 晏三合一挑眼,“三爷还和我吵上瘾了?” “倒也没有,就是……” 谢知非懒懒抬脚,到了门边又抛出三个字:“爽得很!” 晏三合看看手边,想找个东西砸过去,只看到一盏茶壶。 算了,碎了要赔一两银子呢! 不值当! …… 出房间,到大堂,饭菜都已备下,偏小裴爷和黄芪迟迟不见人影。 就在晏三合的耐心快等没时,两人姗姗来迟。 小裴爷骚包的穿了件水色长衫,头发梳得一丝不乱,手里不知何时,多了个扇子,不像是赶路的,倒像是去踏青赏花的翩翩公子。 晏三合看了李不言一眼:这人怎么了? 李不言哼哼:有病呗。 晏三合皱眉:以前不这样啊。 李不言冷冷:刚犯的。 晏三合收回视线,拿起筷子,“吃饭。” 怎么就吃饭了? 小裴爷的脚朝谢知非踢过去:小爷这一身打扮,难道不好看? 谢知非:好看。 小裴爷:那也没见她多看我几眼? 谢知非:可能……她看的是内在吧! 小裴爷:…… 饭吃完,结账走人。 带路的是个小叫花,十三四岁的年纪,浑身脏兮兮,只一双眼睛骨碌骨碌,贼亮的很。 朱青把人往身前一抱,小叫花黑手一指,“往南走。” 这一走,便是整整两个时辰,午时三刻,面前出现了一条河。 “河对面就是木梨山。” 小叫花指着河边的摆渡船,“坐船过去就成,马我帮你们看着,看一天一两银子。” 谢知非觉得这小叫花精明的有些过分,故意道:“万一我们回来,你跑了怎么办?” “这位爷,河间府就这么大,我能跑去哪里,再说了,我也不只带你们几位客人。” 小叫花笑出一口黄牙,“想见唐老爷的人,一个月总有那么几个,我还指着这买卖长长久久地做下去呢!” 晏三合开口问:“这么说来,想见唐老爷的人很多?” “那是。” 小叫花一脸骄傲,“我们河间府近一百年来,就出了这么一个进士。” 晏三合手指着对岸:“他为什么住山上?” “那一片山都是他家的啊,祖祖辈辈都住那儿。” 小叫花笑得有几分狡猾,“山下的茶园,果园,还有那成片成片的水田,统统都是他们家的,有钱的很哩。” 怪不得做隐士,原来是不愁吃,不愁穿。 晏三合朝谢知非看过去,目光对上,谢知非算了算时间,了不得在山上呆一两日,不会耽搁太久。 “就一天一两银子,依你。” 小叫花乐得合不拢嘴,“爷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