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你,你去买个大的。” 姜也把他晃来晃去的手按下去,扣住自己的腰。 “去哪?” “疗养院。” 一路风驰电掣,二人直接去了疗养院。靳非泽个子高,即使戴上了硅胶面具,姜也还是低调地带他走员工通道。电梯上到22楼,他们到了靳老太爷的病房。高叔看见姜也和他身后身材高挑的“陌生人”,心知肚明这是谁,喊了几个保镖盯住疗养院的出入口,学院如果追过来他们好及时反应。 靳非泽提着铝制手提箱进了门,卸下头套。老太爷看见他,一下子精神了,拉着他的手说:“回来了,没事就好。” “他还在被学院通缉。”姜也道。 老太爷叹了口气,道:“怪我,人老了,不顶用了,很多事力不从心。等我身体好一些,亲自给学院施压。小也,我听说你加入了天阍计划,把阿泽带在身边吧,正好避一避。去禁区,大概不会比留在这里更危险。” 靳非泽审视垂暮的老人,说:“你要死了。” 老太爷微微笑了笑,“是啊,阿泽,爷爷老了。” 靳非泽打开了手提箱,里面是四管冷藏太岁肉。 他道:“用这个,成为凶祟,留在我身边。你有千分之零点三的概率变成我,千分之一的概率变成李妙妙。如果你变成妈妈那样,也没关系,我会把你关进罐子里喂养你。爷爷,成为凶祟吧。成为凶祟,你就不会死。” 一时间,病房里所有人都有些惊讶。沉默蔓延,无人吭声。姜也盯着手提箱里的太岁肉,心中仿佛被锤子狠狠捶了一击,皮开肉绽,疼痛无比。他终于明白靳非泽和神梦做的到底是什么交易,靳非泽答应和神梦合作,是因为他想要太岁肉。 老太爷病入膏肓,只有注射太岁肉,才能让他以另一种形态留在人世。 靳非泽摸了摸老太爷瘦硬的脸颊,柔声道:“不要害怕,成为凶祟并不痛苦。我变成凶祟的时候,一点儿痛也感觉不到呢。” 姜也心中抽疼,靳非泽看起来聪明,其实是个傻瓜。他十岁被掏空内脏成为凶祟,人痛到极致,大脑会自动屏蔽痛觉,他自然感觉不到痛楚。靳非泽哪里是不疼,他是不知道自己在疼。 寂静的病房,只有机器滴滴作响。老太爷攥着靳非泽的手,滚烫的泪滴落在靳非泽的手背。 “阿泽,”老人拍了拍他的手,“其实爷爷的病老早就不太好啦。可爷爷不敢死啊,爷爷担心你,你是个没有情感的孩子,等爷爷走了,你就孤孤单单一个人了。不过现在,我放心了。好孩子,你现在懂事了,我不用再担心你了。” 靳非泽听了半天,精致的眉头微微皱起,“你不愿意注射太岁肉么?” 他不理解,明明可以不用死,明明可以不用离开,为什么不选择这么简单又便捷的办法? “人这一生,就像太阳东升西落,我已经到了要落下的时候了。”老太爷慈祥地微笑,“太阳要下山了,你又何必把它留下来呢?即使到了夜晚,也还有星星和月亮陪着我们阿泽啊。你还年轻,又是凶祟,将来还有很多很多路要走,带着爷爷太累了,把爷爷放下吧。不要觉得我是死了,是离开你了。爷爷没有走,爷爷只是停在时间之外,留在原地了。如果你想爷爷了,就回来看看爷爷。爷爷虽然无法再回应你,但你要记住,爷爷永远爱你。” 靳非泽无法理解,心中有一种陌生的疼痛,妈妈死去时那种感受又回来了,胸口好像破了个大口子,呼呼冒着风。他忽然不再喜欢爱这种感觉,他们说爱让人快乐,可为什么他的爱让他痛苦,痛到难以呼吸? “你在说让我高兴的话么?”靳非泽深深皱着眉,“为什么我这么难过?” 老太爷抱住阿泽,轻轻拍他的后背,“因为阿泽爱爷爷啊。” 一个保镖敲门而入,“路口的监控拍到学院的人,他们往这里来了,预计二十分钟后到。” 老太爷推了推靳非泽,“你该走了。” 靳非泽问:“等我回来,还能看见你吗?” 老太爷笑着,没有回答。 姜也按住靳非泽肩头,说:“靳非泽,欠你的夫妻对拜,在这里还吧。” 老太爷眼睛一亮,笑呵呵道:“好好好,上次你们在侗寨拜堂,光看见小霍后来发的朋友圈,没看见现场,我遗憾了好久。快快,老高,把我的床摇起来。” 高叔把老太爷的病床摇高,为了热闹,老太爷让保镖也进来观礼。病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