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霍哥的精神出了问题,”张嶷被霍昂掰着脑袋,差点翻下去,“他现在智商严重下降,自我认知产生变化,他觉得他自己是条狗。” “汪汪汪汪汪汪!” 霍昂大怒,低头咬住明岳的光头,明岳大声惨叫。 “沈老师你快来啊!”张嶷满心绝望,“霍哥他不会说人话了!他还咬人啊!” 张嶷击打霍昂的耳门穴和神庭穴,这两个穴位是人体的麻穴,被击中之后必然头晕脑昏。霍昂果然开始脚步不稳,松了一口白牙,泰山将崩似的往后仰倒。张嶷和明岳一起把他抬向病床,瘫在地上大汗淋漓。 还没休息多久,房门忽然被谁一脚踹开。靳非泽抱着姜也走进来,看了眼病床上眼冒金星的霍昂,直接把他踹下床,把姜也放了上去。雇佣兵一般会随身带急救药品,靳非泽从霍昂的背包里翻出了肾上腺素,给姜也打了一针,再帮他戴上氧气罩。 靳非泽转头问地上的两人:“你们什么血型?” “干嘛?”张嶷有些警惕。 “回答。”靳非泽看起来很不耐烦。 “o。”张嶷说。 “ab。”明岳也乖乖回答。 “很好,你们不算没用。”靳非泽温柔地笑起来。他取出血袋和采血管,握住张嶷的手臂给张嶷消毒。张嶷下意识要反抗,靳非泽柔声道:“姜也需要输血,我不介意割了你的脖子采血,你最好安静一点。” 张嶷看了看病床上昏迷的姜也,道:“最多400ml啊。” 靳非泽没搭理他,把针头刺入他的静脉,打开止流夹,血袋充盈了起来。 “血不够。”靳非泽说。 这疯子做起事来不择手段,张嶷暗想大事不妙,为了救姜也,靳非泽必定会把他抽成人干。张嶷叹了声,道:“我要是因为献血死了,小也活了也不会安心。” 靳非泽轻飘飘乜了他一眼,低头看了看手表,离开510。五分钟后,他拖回来两个被敲晕的考生,还带回来了一大堆不知道干什么用的试管和医疗仪器。这家伙能力超群,也不知道他上哪儿找的人和仪器。他把二人绑起来,依次采了他们的血,又采了点姜也的血做交叉配血试验。包括张嶷,这三个人的血都没和姜也的血产生溶血反应,都能用,他迅速给新弄回来的二人采血,输进姜也的身体。 姜也之前的出血量太大,输这么点还是不够。在伤者大出血的情况下,即使输血量超过400ml会产生不良反应,也可以继续输血。靳非泽又拖回一个人,这人头铁,抵死不从,靳非泽一拳把他揍晕,继续采血。 半个小时不到,510的地面上躺满了横七竖八的考生,所有人身上都挂着血袋。靳非泽盯着姜也的情况,后背已经止血,体温正常,没有出现什么不良反应,生命体征也在恢复了稳定。很好,他非常满意。地上有个考生揉着脑袋醒过来,靳非泽踹了他一脚,他又晕了过去。 姜也又梦见了江燃,这次他趴在住院楼的二楼阳台,地面停车场站着一个单薄的小孩儿。小孩儿戴着金色的太子神面,浑身血色。怪物正在冲他冲过去,额心的脓包鼓动着,似有什么即将破体而出。 “保持这个角度,”姜也听见自己,不对,是江燃正低声说,“瞄准那只眼睛。” 这时候,身后似有危险的黑暗袭来。他本能地感受到危险,后背挺得僵直如铁板。 姜也下意识要回头,可江燃一动不动。 他只是低声道:“保持这个角度。” 施医生额心的脓包蓦然破裂,姜也忽然预感到一种巨大的恐怖,心头长起茂密的霜毛,这种悚然的感觉无法用言语描述,他下意识想要规避直视那只眼。祂的目光自那分裂的漆黑角质层中现出一条狭窄的缝隙,如电光般霹雳闪现。姜也感觉到江燃的手指忽然动了,扳机扣动,子弹夺风而出,在姜也即将见到那只眼的瞬间,一切陷入漆黑。 靳非泽盯着姜也的生命体征检测仪器,血氧、血压、心跳等各项指数都恢复了正常。靳非泽还给他量了体温,也是正常的,可人就是一直不醒。姜也阖着双目,长而翘的眼睫在眼下打下蝶翅般的阴影。白炽灯的光影酷烈而阴冷,却驱不散他脸上的平静和安详。他素来如此,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,仿佛没有什么事物能打破他心里的明镜。可靳非泽偏不,他非要他醒过来,他要他愤怒,他要他悲伤,他要他有活生生的情绪,而不是躺在这里无声无息。 “你为什么不醒?”靳非泽掐他的脸,“是输的血还不够吗?把他们的血全给你好不好,你快醒过来。” 已经醒过来的考生们打了个寒战,纷纷露出警惕的眼神。 靳非泽扫过他们恐惧的脸,恍然一笑,“对了,小也,你是个好人,我要是当着你的面杀人,你会不会醒过来呢?从现在开始,你再不醒,每过半个小时我就杀一个人。”他举起从考生身上缴获的手枪,瞄准坐在地上的张嶷,“从小天师开始。”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