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拙言遮遮掩掩地抛给了周红英一个求饶的眼神,随后看着林晔亭眼睛不是眼睛,鼻子不是鼻子道:“就这么些,再没有多的了,你爱换不换!” 林晔亭将桌上的银票、元宝、铜板一股脑地全?扫进了灰陶罐子里,看着赵拙言那肉痛不已的表情,十分?大度道:“行了, 咱们好歹是两重亲家,老夫又?岂是那种斤斤计较之?人。” “你不计较?!那你还?我!” 赵拙言伸手就要抢回罐子,却被林晔亭迅速躲开, 还?顺手将罐子上沾着干鸡粪擦在了他?宽大的衣袖上。 赵拙言脸都气绿了。 林晔亭将擦干净了的灰陶罐子递给林岁晚抱好,扭头?开解妻兄道:“至于么,只?用两百多两散碎银子就换五万两金票,天上掉馅饼的大买卖, 你竟然还?嫌弃上了。” 林晔亭说完,将金票一张张地拍在了赵拙言脸上,打得他?那张胖脸“啪啪”直响。 林晔亭心情舒爽,每拍一张,便要调侃一句道:“来,好一个白鹿才子, 六首状元!” “好一个文人楷模,儒家魁首!” “好一个铮铮傲骨, 两袖清风!” “好一个冒死劝谏,大旻栋梁!” “好一个牢中作诗,割腕明志!” 赵拙言脸都被拍麻了,扯着嘴角狡辩道:“你有完没完了啊!我当初真没收过两江商会?贿赂的那十万两金票。” 赵拙言看了赵华莹一眼,又?扯了扯嘴角摆烂道:“反正?不是我收的!” 赵华莹在公爹拿出金票的刹那便白了脸,此时强装镇定道:“这、这金票怎么会?在这里?” 林岁晚瞬间心虚得眼珠子直转溜,林晔亭却只?淡笑道:“你猜?总归不会?是它自己?长脚跑这里来的。” 赵华莹瞬间不敢再问。 林晔亭斜眼看着正?打算点火烧了金票的赵拙言,半点儿?也不信道:“就算真不是你收了,事后你当真就毫不知情?” 赵拙言撅着嘴想要吹燃了手里的火折子,闻言哼笑道:“一开始确实没留意,老夫当时正?忙着跪在皇极殿外,请求仁宗皇帝重立太子呢。不过老承恩公亲自上折子参我受贿,我被停职下狱后,滕氏来牢里哭闹着要跟我和离的时候,我就猜到了。” 赵华莹原本性子就十分?敏感?,闻言立时便反驳道:“阿爹如今是想将责任全?都推到了阿娘头?上?!抛开事实不谈,您当真就一点责任都没有么?” 这亲闺女不愧是前妻宝贝溺爱着长大的娇娇女,竟然将她?娘那套言词给学?得一字不差。 抛开事实不谈…… 事实都抛开不谈了,那我还?跟你谈了屁! 赵华莹再一次被众人无视,心态终于绷不住了,大哭道:“又?是这样,为什么总是这样!” “无论何时,阿爹都总是摆出这副大义凛然的姿态,好似所有的错处都在阿娘身上一般!” “是,您正?直,您清高,您多厉害啊!我和阿娘给您拖后腿了吧!可您又?何曾知道我们母女俩在盛京城里过的都是什么日子!” “堂堂二品大员的家眷,出门连个好点的首饰都买不起,时时被人嘲笑,处处叫人比较,参加个花宴都要受人挖苦!” “阿爹从未顾虑过我和阿娘,如今又?有什么资格怪罪到我和阿娘头?上?!” 亲闺女哭得撕心裂肺,赵拙言却并无半分?动容,只?觉得十分?心累。 他?敷衍讽刺道:“为父当初一年的米粮俸禄折算相加过后大约只?六百两银子,家里铺子田庄一年的收益也只?有近千两银子,再加上你祖父母每年补贴的七八百两,总共两千多两多银子都是你阿娘在管着。” “盛京城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