颊骂骂咧咧。 可能作为将士的意义就在这儿,没什么力吞山河,气贯长虹的志向,只是想万家灯火不必受烽烟催折,想日薄西山时能听见鸡鸣犬吠,想遍野农田间麦浪滚滚,想春闺梦里不必泪湿衣襟。 裴逐笑了笑,“这日子过得真快,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。” 只有他们两个人,没有外来人的打扰,裴逐不止一次幻想过这样的生活。 季时傿以为他在说眼前这幕安静祥和的景象,点了点头,赞同道:“是啊,一直这样就好了。” 裴逐眼睛睁大了几分,侧目望向季时傿的侧脸,晚霞不及人面旖旎,他看得有些呆,下意识去勾季时傿垂在腰侧的手。 季时傿正偏头眯眼看着远处的落日,天际霞彩熠熠,照得她发丝都柔和起来,她心想这么好的景象,如果梁齐因也在就好了,这般想法刚从心头浮现,便蓦地有只温热的手触碰了她的指尖。 季时傿被蛰了般胳膊往回一弹,“你干嘛呢?” 裴逐索性抓住她的手道:“时傿,这次的事情忙完后或许我能再往上升升。” 季时傿面色不虞,“我知道,但你……”有事说事,别动手动脚。 她想把手抽回来,但裴逐拉得很紧,“我会越爬越高,总有一天能和你肩并肩。” “这样的日子,我想过得久一点。”裴逐往前靠近了几分,目光炙热,“时傿,我想与你,在这……建个家。” “我想有一缕炊烟是你为我而留的。” “我想……” “你想什么想?”季时傿一把抽回手,神色难以言喻,犹豫道:“怀远,你不会……” “是,我倾慕你多年。” 季时傿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。 裴逐眸里含情脉脉,一时哪里按得下来,“我是认真的,时傿,你别喜欢他了,他不值得。” 季时傿自然听得出来他口中的“他”是谁,“这是我自己的事情,用不着旁人插手。” “我不能看着你泥足深陷!” 季时傿皱了皱眉,“你在说什么?” 裴逐伸手拉她,“时傿,感情之事岂非儿戏,你不能一直糊涂下去。” “我没儿戏。”季时傿退后了一步,“我以为我之前话说得很清楚了,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心里有数,怀远,你是不是有点管得太宽了?” “我不管你谁管你,你身边又没个长辈替你把关,我能看着你这么糟蹋自己吗?”裴逐不依不饶道:“你这样的姑娘,要什么男人没有,谁不得供着你,你非得喜欢瞎子吗?” 季时傿脸色一沉,“你好好说话。” 裴逐深呼吸一口气,“你打算以后照顾他一辈子吗?我可是听人说了!他是个短寿的命!又病又瞎,你图什么啊?” 季时傿终于忍无可忍道:“你听不懂吗,我让你好好讲话!” 裴逐压下火气,“那你告诉我,你到底喜欢他什么?” 季时傿想推开他,不愿再与他多费口舌,裴逐一把擎住她的肩膀,“时傿,我们认识那么久,比你认识他要多很多,你在外领兵的那几年,也经常与我通信,可是他没有啊,就只是这几个月,你便能对他情根深种吗?才不到半年啊时傿!” “感情这种事情是靠时间衡量的吗?”季时傿气笑了,“再者,我对你本来就没那个意思,我自认为我从未逾矩过,如果按照你的说法,我和渟渊认识二十几年了,我是不是该对他爱得死去活来?” “那你说,我哪里不如梁岸微?”裴逐双目赤红,神情狠厉,“你说啊?我是陛下钦点的状元,连太师都说过我前途无量,你若是觉得我品级低,好,我会竭尽全力往上爬,只要你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。” 季时傿闭了闭眼,沉声道:“你是你,他是他,两个毫不相干的人有什么可比较的,我是在赶集吗,还要货比三家?你文采斐然知上进是好事,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,也没必要。”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