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徐大夫,他怎么样了?” 温玉里没有说话,把脉时神情却愈发严峻,季时傿见状心里急得像是在打鼓。 “将军,世子这脉象不像是突发病症,是风寒引起了陈疾并发,他本就体弱,一旦生起病比常人要严重许多” 果然着凉了,季时傿懊恼地低下头。 想到先前徐理提到过服用‘芥伽’的病状,她一直怀疑梁齐因当年是不是过多食用了‘芥伽’才会中毒,因此担忧道:“徐大夫,他的病,是不是过量服用‘芥伽’引起的?” 温玉里摇了摇头,“像又不像。” “当年给他解毒的是我外祖父,我看过他老人家留下的手札,上面有提到世子在中毒之后如同被抽干精血一般虚弱消瘦,而‘芥伽’中毒更多是对神经上的影响,中毒者疯癫狂躁,但世子性情温和,与‘芥伽’中毒有本质上的区别。” 季时傿愣了愣,“那他……” 温玉里道:“这么说吧,将军知道‘蛭’吗?” “知道。” “世子的气血就像被其他东西吸食掉了一般。” 季时傿错愕道:“什么?” “简单来说,他身体内精血的再造跟不上被吸收的速度,所以会一直呈血虚之症。” “能治吗?” “现阶段只能先好好调养。”温玉里叹了声道:“连外祖父当年都没法治好,‘洗髓’是非常伤身体的治疗方法,后遗症很多,也不能根治。” 季时傿皱了皱眉,“什么是……洗髓?” “直白点就是划开皮肉,用药水将骨髓经脉里的毒素冲洗干净。”温玉里顿了顿,继续道:“整个过程会非常痛苦,外祖父的手札上说,世子是他行医多年来,唯一一个挺过洗髓的人。” 温玉里欲言又止道:“将军,病弱之人难免劳神忧虑,比常人更容易心态失衡,我听说,昨日从河道捞上来的那个人是……” 季时傿眼角有些涩,“是戚阁老的长子,与齐因是至交好友。” “这般,难怪世子听说后会一病不起。” 温玉里站起来,“将军,世子的病我会尽力,他如今最好还是静养,不要再让他四处奔波。” 季时傿点了点头,“我知道,我去蜀地之前,会安排人送他回京修养,他的病就麻烦徐大夫了。” “应该的。” 将温玉里送走后,季时傿关紧门窗,转身时发现梁齐因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。 “阿傿,你什么时候去蜀地?” 季时傿上前拉好他的被子,轻声道:“本来是今日,但你突然病了,我不放心你,怀远先去了,我晚一天再去追他们。” “不是申大人吗?” “申大人要押解卢济宗回京啊,所以怀远带流民去蜀地,我护送。” 闻言梁齐因眼睛动了动,神情惶然,半晌才低声道:“对不起……” 季时傿一怔,“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?” “我不是有意给你添麻烦的。” 季时傿的行程又被他打乱了。 “不是麻烦啊。”季时傿坐在他床边,“我是关心你,如果不确认你平安的话我不敢走。” 梁齐因攥紧被子,声音极轻,“为什么?” 季时傿没有听清,“你说什么?” 梁齐因却没有再问的勇气,他怕答案自己无法承受,便摇了摇头。 “刚刚徐大夫说你需得静养,不宜再伤神,过两日等你稍微好一点,我派人送你回京吧?” “我不能跟你一起去吗?” “不能。”季时傿回答道:“像之前在青峡关,还有这次,你都是连夜赶路,下次别这样了,你就待在京城好好修养,哪也别去,不用来找我。” 梁齐因眼睛怔了怔,很快又恢复回去,m.dAojuhUisho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