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低烧


兵们说话时头一点点往下滑,在这时候一个失重从床柱往前扑:“呃、”头撞在上下床的扶梯上,发出一声空响,她下意识痛呼。

    “姐!”谢铮也顾不上和桑少煊玩干瞪眼,连忙蹲下身查看她的情况。雷臣忠探头看过去,石静身上的毛毯在她向前扑时从右肩滑落,现在虚虚的半挂在石静身上,明灭的烛火在赤裸的胴体上镀了一层金色柔光,不过几秒就被谢铮遮了个严实,再退开时毛毯已经重新盖住了那抹晃在他眼底的洁白。

    ……没穿衣服呀。雷臣忠抿了抿嘴,不经意地叉开腿,站的更开了些。

    石静捂着脑门,从睡梦中延续到现实的耳鸣让她没有回应谢铮焦急的问询,皱着眉趴进自己杵着床柱的手肘里。

    随后清朗的声音退远,更深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:“石静,还好吗?能听见不?”她把脸埋得更深,但很快被强硬的抬了起来,石静勉强眨了眨眼,一只宽厚的大掌贴上她汗涔涔的额头,还揉了揉上面开始发淤的额角,略微沙哑的烟嗓在低下声时带着特有的含糊劲:“这么不经撞……”

    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扶正,头倚靠在温热又宽厚的东西上,石静哼着声往里蹭了蹭,脸朝下的埋在里面。

    “别睡。”那个声音又说:“喂,去找药来,她有些低烧。”这次的声音大了些,石静像赶蚊子一样一巴掌呼过去,还没打上什么就被握住了手腕。“好妹妹,你可乖点吧,给哥点面儿。”扣住手腕的掌心滚烫,合起手来能包裹住她整个手掌,“先吃药。”

    不知道是不是这哄人的话起了作用,石静居然真的安静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嘿,原来她更喜欢被叫妹妹啊。”桑少煊撕开一包抗感颗粒,谢铮带来的水杯和保温壶派上了用场,荣九左右看了看,逮了包纸巾等在旁边候命,一杯冒着热气的药汤被雷臣忠送到石静嘴边。

    “乖,喝了,喝完就睡。”高大的哨兵撑在床板上,女人裹着毛毯挤在他的胸膛里不肯抬头。“石静?”他又叫了一声:“小石,听话。”

    石静动了动,她侧过脸,伏在雷臣忠的腰腹,就像一只留恋巢穴的雏鸟,对舒适的环境不肯离舍。

    “哥……”她发出微弱的呢喃,眼神雾色迷蒙,半干的发丝被汗水再次浸湿,一缕缕的贴在脸颊,在某个瞬间显露出了惊人的脆弱感。

    雷臣忠几乎就要放下手中的药汤,生出一种把石静包裹进身体里的念头,它张开血盆大口,毒牙会小心地避开她娇弱敏感的皮肤,一点点把她吞到自己的身体里,那是前所未有的餍足,坚守在他们共同的爱巢,直到她和他连成一体,化为他骨中的骨,肉中的肉。

    “哥哥……”石静的呼唤把雷臣忠一下子拖出了刚才实在是有几分悚然的想象,他不由得紧了紧手上的力度,石静不满的扭动身子,又把他蹭的有些上火,刚才的奇想彻底失了踪迹。

    哥。石静迷惘的扫过虚无的半空,黑发男人穿着件被刮破的冲锋衣……哦,和被她脱下来那件好像是同款来着,石静清醒了一点,他发出嗤笑,皱着眉担忧又无语的看着她。

    「早就说了……」男人坐到近旁,越过雷臣忠,伸手要敲她的头。「不要伤害自己。」在他的手指触碰到石静前,一切消散,石静彻底清醒过来,感受到世界的真实。

    “……疼。”她愣愣地开口,眼神从呆滞缓缓变得清明,她抬起头冲雷臣忠笑了笑,眼泪滴答滴答的滚落。哨兵们都不知所措起来,用一句兵荒马乱来形容不足为过,连声的询问:“怎么了?”,“哪里疼?”,“需要什么?”

    这下连荣九胡乱抓在手里的纸巾也成了抢手货,一张一张的被往外抽。

    她呜咽着抽泣,似乎要在今夜把前半生积累的疼痛排出体外。

    但石静知道,只要伤口还没有愈合,就迟早还会有疼得皮开肉绽的那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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